冤家总是路窄,汪天蓝考进高阔就读的大学,纵然不同系,一个念商,一个读土木科系,上学会撞到、用餐会撞见,在校园里闲晃时也会相遇,战争从未停歇过。
“高阔,你的车挡住我的机车,我现在要去学校,你快开走你的车!”
怒吼声惊不醒屋内呼呼大睡的车主,当她的吼叫是树上鸟儿在唱歌,全然的置之不理。
“高阔,你这只猪给我醒来!”任凭她吼破喉咙,那人就是不醒。
汪天蓝愤恨的瞪著眼前那辆银灰色的自用车,心中起了坏念。
两小时后,停车棚前传来一阵暴吼。
“该死!汪天蓝,你竟然把我的轮胎放气!”还在他的车上刻了浑蛋两字。
又例如,学生餐厅处处是人,非要眼明手快,才能在中午时段寻到座位。
“高阔,这是我先占的位子,你凭什么抢去?”两手端著餐盘的汪天蓝料想不到才离开五分钟,座位就已易主。
高阔笑咪咪的招呼女伴坐下,两人两椅,刚刚好,完全忽视汪天蓝的存在。“桌上没有你的名牌,你人也没坐著,凭什么说是你的位置?”
还恶意的把汪天蓝的包包扫到角落去,此处为他大爷所拥有。
深幽的黑眸看著桌上那盘尚未被人动过的鸡腿饭,迸出了不怀好意的光芒。
“你坐在这里,那我坐哪……高阔,你给我住嘴,那是我的鸡腿,你给我吐出来,不准吃!”她激动的嚷著。
可愈要他不吃,他就愈大口的撕咬著手上的鸡腿,还不忘慷慨的比比脚边的空地,表示自己不吝惜让出一点位置给她。
汪天蓝深吸口气,礼教抛一旁,朝椅脚补上一踹,砰的一声,高阔不小心跌坐在地上,餐厅里喧哗吵闹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视线均停在嘴里叼著根鸡腿的高阔身上。
“汪天蓝!”他难堪地朝她那道背影大吼。
长达十年多的时间,诸如此类的恩仇结了不下百余次,搞不好已破千了,两人无所不用其极的斗法,公寓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不时可听见高阔震耳欲聋的咆哮,和汪天蓝响彻云霄的尖叫。
对汪天蓝来说,高阔是她此生最大的天敌、死对头,更是将她初恋幻灭的罪魁祸首,她,讨厌死他了!有人说双胞胎的性格完全相同,这点汪天蓝绝不认同。
可能打娘胎起,她就把所有的精明养分和脾气都吸了去,也可能是姊姊幼时的一场高烧所致,汪天虹和汪天蓝虽然拥有同一张面孔,性子却是南辕北辙。
汪天蓝处事强悍、聪明、反应快;汪天虹胆怯、糊涂、反应慢,就因为姊姊不能处理太复杂的事,汪天蓝一直以保护者的身分站在最前线保卫自己的姊姊,任何作乱妖怪都不得靠近她姊姊一步。
而她毕生所要打倒的妖怪,那个不二人选正是隔壁那只对姊姊有企图、姓高的猪头阔。
“姊,你替那家伙做了一年的便当,够了,可以停止了吧!”卷翘睫毛轻轻一掀,澄亮的眸子在见到提菜篮入门的汪天虹时,染上浓浓的不悦。
她太清楚那个讨厌鬼在打姊姊的主意,利用姊姊的心软,请求姊姊天天替他做便当,还亲自送去他的店面,其异心清楚可见,她想阻止,却每每在姊姊的软语下妥协。
“高爸爸人在美国居住,请我们帮忙照顾高大哥和高二哥;妈妈南下帮忙婶婶看顾小孩,也请高大哥照料我们;既然我们彼此照应,送个便当又有什么关系?”只是午餐,汪天虹很乐意做呢!
高家两个男儿在事业上各有不错的成绩,一个拥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一个自创了家具公司。
“他有手、有脚,肚子饿了可以自己想办法,这只妖怪修练千年,饿不死的啦!”汪天蓝不以为然,鼻间冷哼一声。
“蓝蓝,他又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呀?”
汪天蓝因这句话瞬间燃起一肚子火,圆润的俏脸跟著鼓胀起来。“昨天晚上,我跟主管吃晚饭,竟然跟那讨厌鬼挑中同一个地点,你知道他多过分吗?我装作不认识他,他非得过来破坏我的约会,还把酒打翻在我的套装上,那衣服花了我一半的薪水耶!”
汪天蓝气急败坏的说,杏眼瞪得又圆又亮,害她当场不计形象的叫嚣起来,破坏了她在副理面前的端庄举止。
“谁教你前天‘不小心’把高二哥那盆昂贵的兰花盆栽打破。”汪天虹提醒。
明眼人都知道这“不小心”三个字说得太客气了,汪天蓝根本就是故意在人家面前砸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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