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老婆呀!」
说话的人是坐在店门口在帮斑斑梳毛,抬起头来慈笑晏晏的乔家奶奶。
坂本庆太边笑著点头边从敞篷车中一跃而出,有著倦意的脸上,却是毫不遮掩即将见到心爱人的欢喜。
「当心点!」这回开口的是出门来整理小花圃的乔霓,「她今天胃口很差,不过也可能是让小舞整天喂糖给喂饱了的,她晚餐时只扒了两口饭。」
「没关系!」坂本庆太笑了笑,「我带她到西门町去吃蚵仔面线开开胃。」
「先别急著乱吃!」乔霓性子虽冷,却是小铺里最懂得照顾人的,她抬头斜睨了他一眼,「胃口变差还有另外一种原因的,叫做害喜。」
乔霓话一出,乔奶奶掩嘴笑咪咪的,斑斑困惑的抬头喵呜喵呜,幸好乔舞这最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女人早已让尚晰给接回去,要不肯定会是笑得最大声的一个了。
摸出了门外,恰好听见这一切的童颜满脸窘色。
如果眼前能有个地洞,她怕是早已钻了进去,却听见那脸皮超厚的男人,笑得比谁都还大声响亮。
更气的是他还不只是陪著笑而已,在过来牵她上车时,他还添加了一句——
「老婆,走慢点,当心动了『胎』气。」
即便车子已驶离「糖心小铺」一段距离,坂本庆太的笑声还是三不五时会在车里响起。
但,一个人笑久了也是会累的,他瞥过视线,看见童颜比平日还要冰冻了三分的脸色。
有点不对劲,他搔了搔头,想著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不对,下午他才和她通过电话,那个时候的她还好好的,还叫他开车开慢点。
在经过了两个多月的相处後,她已很少再对他板起这种晚娘面孔了。
尤其每回在他离家几天回来後,是两人心灵最贴近的时候,虽然她依旧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但他却感觉得出她的放松及欢喜,知道她其实和他一样,都期待著和对方的重聚。
她已经学会惦记他了,虽说不如他想念她的多,但至少有了进展,但是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老实说他真有点倦了,倦了无时无刻不在讨她欢心,不在逗她笑,不在猜测她的想法。
他毕竟是个人,也会有倦了的时候,也会有属於自己的烦心事。
但虽是如此想著,他依旧强堆出笑脸问她。
「干嘛一脸不开心的样子?是晚上没吃饱?还是糖果吃太少?」
他腾出一只手想握住她的手,那是两人独处时已习惯了的小动作,却让她用力甩开了。
「不干你事。」她冷冷出声。
坂本庆太蹙起眉,「妳到底怎么了?」
「不干你事。」她依旧只有这一句。
尖锐的煞车声响起,方向盘猛力一转,坂本庆太索性将车子停进路边停车格里,熄下火,他转过身,难得表情严肃的看著童颜。
「妳到底在发什么脾气?把话说清楚!」
她不想和他说话!
好在她现在是个瞎子,要不看不听一点也不困难。
童颜索性双手环胸,身子往下沉坐,连眼睛都闭上了。
「Shit!湛童颜!」
疲惫不堪和一再被忽视的挫折让坂本庆太首次在她面前失控,他恼火的伸出手握住她的肩头,用力摇晃。
「你该死的给我张开眼睛!该死的给我认真听好!你知道我几天几夜没躺上床睡过一觉了吗?七天!我用七天七夜的时间窝在那鸟不生蛋的深山里,快马加鞭赶著摄影采访,赶著录音、赶著纂文修旁白、赶著确定剪辑内容及後续工作,每个人都不懂我干嘛要那么急,都劝我别那么拚命,好啦!终於,工作提前完成,他们又劝我和他们一样留在那边泡泡温泉、喝喝小酒、休息补眠,但我不肯,我拒绝了,我推开他们跳上了我的车,然後花了六个小时在高速公路上狂飙,飙回台北来!」
他深深吸气又呼气,却呼不去满心的愤怒。
「天知道我为什么不肯,就因为我该死的、自讨苦吃的,放不下一个没心没肝的冷血女人!」
坂本庆太的激动让童颜有些惊讶,她一直当他只会搞笑、只会胡闹,而绝不会生气的。
在他的猛力摇晃下,她终於悠悠的张开了眼睛。
其实此时的她已能看到他的样貌,方正的脸,浓黑的眉,高挺的鼻梁,薄削的唇瓣,以及此时跳跃在他眼中的怒火。
虽说看得见,却仍是模模糊糊,就像她心中对他的感觉一样。
她弄不懂,也不太想弄懂,她只是冷冷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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