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什么话都没说,扬起笑容为他整理衣袖,为他调整领带,把他装扮成一个王者,不,这么说并不贴切,他这个人吶,不需装扮,就是天生王者。
送走他,她站在门口不停挥手,那兴奋的弧度张摆,那幸福的笑容飞翔,她不说话,却用肢体表情对他诉说期待,她期待他回来,期待下一次相聚,下一次……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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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的无可奈何突然消失了,它一并带走初蕊的失意、落寞和冷清,她唱了一天歌,她唱「打开心内的窗」,唱「青春舞曲」,甚至哼唱起莫札特的小步舞曲。她实在太快乐,既然她的快乐不能用语言同人分享,便哼曲子,让所有人都知道。
她用快乐度过第一天。
夜里,她抱住枕头幻想未来,她的未来有孩子、有丈夫、欢笑声。她作一夜好梦,梦里白纱裹上身,她手捧深深浅浅的红色玫瑰,和他携手走过红毯,每一脚步都踩在云端。
第二天,她一大早起床,拿着预拟菜单想请专门负责采买的玉芬替她跑一趟菜市场,雍叡说要吃红烧狮子头,她记住了,她还要弄出多道鲜美菜色,填饱他的肠胃。
屋内,上上下下她全找遍,找不到玉芬,她只好到院子里寻人。来回两趟,没寻到人,却寻到了老树身边,抬头,白头翁在上面筑新巢。
它真是年纪很老的树呢!从墙内长到墙外,浓密的枝叶、粗壮的树枝,常引来识货的鸟儿来居住。要是那个在山林长大的范初蕊看见,肯定要到上面爬一爬,三下两下爬到树梢、攀上墙,手松,跳下高墙,爱往哪里玩便往哪里去。
可惜,野孩子上过课,她现在是典雅高贵的淑女了,淑女不会爬树、淑女不会攀墙,淑女的心被一个叫做雍叡的男人牢牢系住,尽管墙外有再多的自由,都吸引不了她的目光。
人真的很怪是不?念头翻转,转出截然不同的心情,寂寞不见了,快乐衍生,高墙对她不再是象牙笼,反成温暖巢穴。
原来呵,口字放了「人」是囚,囚人囚意,囚住她想飞的心。放了「员」便成了圆满、圆融、圆润,圆起她想圆的梦。
把菜单贴放在胸襟,她满足地叹口气,背靠在树干上,手轻触围墙,这墙不再为着围堵,而是防护,防护外头风雨,打上她的爱情。
微瞇眼,她恣意享受风从颊边吹拂,雍叡改变态度,她更变心情,一丝丝的可能,教她多了无数想象空间。
突地,玉芬声音远远传来,她正要寻她呢!初蕊方想着从树后转出来,冷不妨一句话,打消她的念头。
「盟主的订婚礼之盛大,堪称世纪婚礼呢!」玉芬说。
「对啊,我早上看到报纸也吓了好大一跳,盟主不是跟初蕊小姐感情不错吗?为什么一声不响便和别人订婚?」说话的是负责清洁的杨婷。
「不错是不错,可我听阿爆说,盟主的新娘是旧盟主的女儿,当年可是旧盟主一路提携,盟主才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妳知道新娘叫什么名字吗?」
「谁不知道,鼎鼎有名的秦时宁嘛!妳忘记,几年前她有意思往演艺圈发展,还出过一张唱片,卖得挺好。」
「他们结婚后会搬到这里吗?那初蕊小姐怎么办?」
「妳想太多了,盟主和秦小姐从小就住在一起,听说这次的婚礼早在好多年前就约定下,他们不会搬过来的啦!这里只是盟主两星期一次,放松心情的场所。」
「真的吗?所以初蕊小姐是盟主的金屋藏娇啰!」
「能用得起豪华别墅藏娇,可不是平凡人办得到的事。」
「如果盟主不喜欢初蕊小姐,为什么把她藏起来?对盟主而言,初蕊小姐多少有一点分量吧?那么,让时宁小姐发现,岂不是闹得很难堪吗?」
「听说盟主有洁癖,不随便找人做那种事,万一生病怎么办?干脆养个干净健康的女人,不是更好?」
「真是这样子的话,初蕊小姐很可怜。」杨婷说。
「听说初蕊小姐从前是酒店妓女,妳想想,哪个女人不争着想被盟主包养。认真算算,还是初蕊小姐运气好,才能被盟主藏娇。」
「什么!初蕊小姐以前从事色情行业?一点都看不出来。」杨婷讶异。
「听管家说,是盟主请美仪老师来替初蕊小姐上课,才脱去她一身风尘气。」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盟主还让初蕊小姐学插花茶道、绘画音乐,总要有所提升,才配得上我们盟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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