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来看我?哼,我看呐他是来让我看的。见阙易扬对自己的视而不见,严凯倬撇了唇角感到十分不满。他从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的渺小,渺小到让阙易扬足足忽视他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他挑了眉。
「你忘了你今天是来看我的吗?」看着阙易扬变得分外冷漠的脸庞,他都快要不认识了。
「没了她,我还会是我吗?」他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说那什么话?」严凯倬拧起双眉。「她又不是不回来。」
「想想,她还真是狠心,居然可以走得这么无牵无挂的。」掩下限中的怅然,阙易扬淡讽着自己。「我还一直以为自己是她的未来,是她生命依附的中心点,看来我错了,错在高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
「你别忘了,颖岑是为了你才离开的。」至今,严凯倬仍想不出来是什么人会以帮阙易扬动手术为条件,而要颖岑卖断三年的时间。
他知道,以颖岑的个性来说,除非是她自己愿意,否则,即使是双方父母反对,也绝无法让她自动离开易扬三年的时间;而那个人竟能如此了解颖岑的个性,而布下这么一个令人不解的局面。
当初,在易扬以国际电话连络请求帮忙寻人时,他就为颖岑在进入出境室后,就消失的情形感到十分不可思议。因为能在处处有所管制的机场里失去踪影,可不是普通人所能办到的。
「她该告诉我的。」他握紧了拳。「而且,她也该知道我是绝不会答应她为我做这样的选择。」
「她就是知道你不会答应,所以,才会自行做下决定。」严凯倬不屑的瞥他一眼。「她比你还了解你自己。」
「是吗?她比我还了解我自己?」听到他的话,阙易扬微微一怔。
「好了好了,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了,反正再过些日子她就回来。」捺熄烟蒂后,严凯倬立刻站起身。他拿过披在椅上的外套,走到易扬的身边说道。「走走走,我带你到我们伦基尔银行客户贝诺凡饭店去看一场『千禧魅惑』服装秀。」
「我对服装秀没什么兴趣。」阙易扬看了一眼腕表。「先送我到机场吧,我赶搭十点的飞机回台湾。」他走在前面。
「哎呀!我人格给你保证啦,晚一点回去,台湾一定还在。」握住阙易扬的手肘,严凯倬毫不理会他的意愿,拉着他就大步不停地直往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还不断的说着。「况且,这场可是一场大型高级秀,不看可惜。」参与这样的盛会,可是他的调剂身心的一种闲暇活动。
「是吗?」他随口应道。在确定严凯倬并不打算送他到机场后,阙易扬也只得随他去了。
「你知道吗?听说这支设计团的每次走秀场地都极尽奢华,光是一个环绕会场的音响就听说耗资数佰万的样子,那伸展台灯光的设计就更不用说了。前阵子,我还听到服饰业界在传说这支名为玫瑰园区的设计团背后有个大财团在撑腰……」严凯倬说的是兴致勃勃,可一转头看见阙易扬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他就只觉得自己好象是在对牛弹琴一样。
「算了,算了,不跟你说这些,免得浪费我的口水。」
看见他的挫败模样,阙易扬也只得点头表示些微的歉意。
「这场秀的压轴好象是由荆棘玫瑰上场,又好象是……」严凯倬偏着头想了一下。本来他是不想再对牛弹琴的啦,但是一说到令自己感兴趣的事,他根本就停不下来。
「荆棘玫瑰?」阙易扬突然停住脚步。「什么荆棘玫瑰?」
「我听说因为他们的商标是一朵玫瑰,所以每位设计师都有一个对外的玫瑰称号,除了荆棘玫瑰之外……」察觉到阙易扬的异样,严凯倬皱着眉,边走边继续说道。
其实,不管严凯倬接下来说了些什么,阙易扬完全都没有听见。因为,他听到的就只是——
荆棘玫瑰。隶属于白宫集团名下资产的贝诺凡饭店,自一个月前就有了一对又一对的大型祝贺花篮自饭店大门一路排进大厅、长廊、直至二楼去掉原有的隔间而成了一大型空间的会场。
今天,这里将有一场名为「千禧魅惑」的大型服装展示活动。
宽敞的空间,耀眼的灯光,华丽的伸展台,以及衣香鬓影?冠盖云集,在在地强调了这场盛会的豪华与气派。
在后台——
盯着紧裹在黎颖岑身上全世界仅此一件,而无法再挑剔出任何缺点的一袭浅绿设计,白玫瑰微皱着双眉,想找出其中的问题。
问题是出在哪?为什么会感觉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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