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知道那些曾被他所抛弃的人会有多么的难过与心痛,他只知道,不要了就放手,不要了就转身,他从不考虑她们的感受,也不想知道她们的任何心情。
但是现在,他竟好像体会到了她们心中的那种怨恨。
如果可以,他相信她们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可以,她们会希望能杀了他这个负心人的。真的,他真的相信那些曾让他—脚踢开的女人,对他—定有著这样的恨意。
就如,他此刻心中,对乔颖君的恨意一般。那种想置人於死地的愤恨,不该是女人专利的。
更何况,他是这样的爱她。爱她,够不够格干涉她!?
爱的越深,恨的也越深。
他绝容不下他的私人收藏品有著他人染指的记录,容不下……
「逃?我为什么要逃?」她不解。看著他复杂多变的眼神,及阴情不定的阴森表情,乔颖君抬头问出—句。
「想装成失忆?」韩尔扬眼一眯。
「我为什么要装成失亿?」颖君退後一步。现在,她已感受到自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残狠气息。「你到底想说什么?」
之前的冷意即由他所散发出,现在再见他带有残意的双眼,她不禁微微颤抖。她做了什么吗?
「我一直以为你不愿嫁我,而选择屈就情妇位置的原因,就像你说的是不想接受一桩毫无感情的婚姻;甚至在你因我上了别人的床,而退出情妇位置时,我也是以为那是我破坏了你所订下的条约。我一直以为这是实倩,但是,很显然的这并不是事实。」
「什么意思?」他眼中所闪烁的寒光,让她心一凉。
「什么意思你会不知道吗?」他跨前一步,低头俯看她的眼。
在那清亮的眼眸中,除了一片清澈与迷惑外,他看不出她有任何的心虚。
韩尔扬心一紧,手一掐。他不要有心疼的感觉,他也不要有为她心痛的感觉。如果爱她就要承受这种伤,那他不要!他宁可毁她,也不让她有毁灭他生活与事业的机会。
掐住她的喉,他慢慢地施力。
「你!」紧窒的喉间让她难过的满脸涨红,就在她脸色转紫,瞳孔渐渐放大之际,她还记得问出一个问题:「这是爱你的代价?」
霎间,他脸色剧变。在放开她的瞬间,韩尔扬毫不怜惜的将她推离。
他的猛力推甩教乔颖君顿时重心不稳地跌坐於地。猛然窜入的清新空气让她不住地深吸著,那空气间的甜美与清凉是她所需要的。
即使经历了方才令人诧然的事件,明亮的双眼仍是一片的清澈与坦然。但,不断轻颤的双肩,却泄露了她此刻心中的真正感受。
不是害怕,不是惊惧,更不是胆怯。
是不信、是怨怼、是不甘、是心痛、是心伤、也是心碎。
但,心早碎了。
她抬起眼眸,看向他那一脸的冷寒。
看著她清如明镜的黑瞳,他——
「爱我?哈哈哈……」他狂笑而出。「爱我爱到天天睡别的男人?天天换男人?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爱,太龌龊、太肮脏、太廉价?」
「我没有。」对他的指控,她摇头。
「你没有?」他冷笑著吐出残酷言词。「而你这一身的残缺,又有何资格来爱我……」
「我——」她愣住了。是了,她是残缺的。那一天,为了求他替她解去「爱我」,她心甘情愿的奉上自己。是的,她是残缺的。乔颖君忍著他对自己的刺伤。
「让多少男人用过的身子,还够格用来谈爱我?」狂扬的恨意,教他克制不住语意的尖锐。
那一字字的残虐,重重地袭击著乔颖君脆弱的心。她伸手捣著胸口。如果他的用意是伤她,那,他如愿了。
「除了你之外,没有别人。所以——」她仰起头,对上他眼中的恨与忿,一字一字的出口:「我是清白的。」她缓缓地坫了起来,笑得轻,笑得淡,笑得无谓与伤情。
直视他眼中燃得似火海般的恨意,她转过身,一步步的移向门去。
她不懂他恨什么。该她恨的,不是吗?毕竟受了冤枉的人是她。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到哪去,但是,往东往西往北往南总有她可以去的地方。她相信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的怀抱之外,她还是有地方可以去的。
眨回眼中的泪水,她的脑中正片片倒映著方才他急於置她於死地的残忍。他是这样的恨她,是这样的恨她,恨她恨到想夺走她的呼吸。她的生命需要靠呼吸来维持,没了呼吸就没了命。而他竟然狠心的想要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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