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好意思。」朗沙吐了一口气。「不久前,我父亲突然因病过世了。」
「真的吗?怎么这么突然?」
「他是肝病去世的。他在世的时候,整天忙著事业,我却游手好闲,身为家里唯一的儿子,我却没有一天过得正经,直到他过世的那一天,都还在担心我。」朗沙相当落寞,眼中满是愧疚。
「父亲因为操劳过度住院,我才猛然惊醒,自己以往多荒唐。我在父亲病床前发誓,一定发愤图强,不再让他失望。」
连婧婕看见朗沙确实两眼有神,说话精神抖擞。
「朗沙,我真的很高兴你成熟了。」她由衷地说。
「自从父亲过世后,我继承家业,有好一段时间处理不来,叔叔阿姨们都在等著看好戏。」
「怎么会这样?」
「还不是想分一杯羹?不过我才不会让他们得逞。这段时间我告诉自己,无论再辛苦,也不能让在天上的父亲失望。」
「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她感动地说。
「工作上的辛苦我不怕,只是……」
「只是什么?」
「忙了一天,夜深入静时没人可以说话;工作上有瓶颈时,没有信得过的人可以商量,孤军奋斗的感觉才是最辛苦的。」
「嗯,我了解。」连婧婕点点头。
「这趟我来台湾,是要跟故宫谈合作案。最近因为许多华人电影卖座,很多欧美民众对中国文化产生很大兴趣。故宫收藏很多完善的中国古代珍品,我打算取得授权,引进一些仿制品或纪念礼品。」
「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听完朗沙的话,连婧婕真心替他高兴。
「你好吗?来之前我本来一直想找你,没想到却在这里遇到你。」
「我……」她怎会过得好?连婧婕不知道怎么回答。
「怎么了?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还是遇到什么困难我可以帮忙?」
「没事没事!你是来谈生意的,我都没帮到忙,怎么好意思要你帮我忙?」
「你这么说,表示你真的遇到了困难,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吗?」朗沙直视著她,仿佛可以看透她的心。
「没有……」她垂下眼,不想让人看出她的疲惫。
「婧婕,其实我一直很想跟你说,你是一个独立又聪明的女孩,能遇到你真的很难得,无奈我以前一直过著荒诞的日子,没有把握机会向你表白,一天到晚只知道用进货为由吃你豆腐,我要向你道歉。」说完,他深深一鞠躬。
这下换成连婧婕不好意思。「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你接受我的道歉吗?啊,等一下!」朗沙突然往对街看,像想到什么,要连婧婕在原地等,自己匆忙横越马路,穿过车阵往对街快步走去。
「他在做什么啊?」她一愣一愣的。
不久,她看见朗沙竟从花店中捧出一大束包装精美的红白色玫瑰花,横越马路走到她面前。
「这是党安娜玫瑰,红白相间共八十八朵,代表弥补一切错误,用心道歉。」
朗沙双手奉上这束几乎遮住半个她的花。法国男人的浪漫,她算是见识到了。
「你这样我很不好意思。」没有女孩子收到花不开心的,连婧婕脸上浮现出难得的笑容。
「如果你愿意,我还有许多地方需要你帮忙。我在台湾人生地不熟,如果这笔生意谈成,我愿意与你共享利润。」
她捧著花,笑著说:「怎么这么见外?如果有事情随时找我,我很乐意。」
「你现在有在工作吗?会不会让你不方便?还是你什么时间比较有空?」朗沙细心有礼地说著。
这刚好问到连婧婕的痛处。现在自己被德术拒于千里之外,连公司都歪让她进去,还有什么时间不方便、还有什么事好忙?
她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朗沙都看在眼里。
「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还是……你遇到什么困难?」
「没有,没事!我随时都方便,有事ca」」我!」她一边说,一边挤出勉强的笑容。
朗沙了然于心。「婧婕,或许现在跟你说这个太突兀,但是这是我的内心话。我一直很欣赏你,现在的我也比以前更懂得照顾一个人,如果你真的有什么困难,我愿意帮助你,我希望……我们不只是合作伙伴,而可以有更进一步的关系。如果你觉得我这样太直接,那我们可以试著先从好朋友做起。」
「朗沙……其实我……」连婧婕低下头,不知道现在自己到底算不算已婚,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接受新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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