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终于」想起来了。
「那是韶志。」
是吧,就说是她男朋友。
「你说你看到我和韶志在说话?那你怎没过来叫我?」她知道了,那天一定是因为他看见她和韶志说话,以为她和韶志还有来往。他,是在吃醋吗?
「妳还怪我呢,这么说来是我的错喽?」齐竞文冷冷地看她。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昕语有些急了。「那天其实下了班我就要去健身房,但是韶志跑来说要找我吃饭,后来我就告诉他我已经有男朋友,请他不要再来找我。」
「是这样吗?」齐竞文怀疑的瞇起眼。
「是真的!他还问我你是什么样子、人好不好,他担心我被骗……」
「妳会被骗?」
他不断的怀疑让昕语也生气了。
「齐竞文──」昕语硬着声音喊。
「干嘛?要吵架?」
他的话让昕语惊醒。她哪是来找他吵架的,她是来求情、求他再继续和她交往的。
「我……」昕语的气焰消了。
见她眉眼低垂,一副委屈的模样,齐竞文也极为不舍。
他不是想她想得心疼?为什么见到她还要和她斗气?
「对不起,」他再将昕语搂在怀中。「我不应该这么咄咄逼人。」
听到他认错,昕语的眼眶一热。
「对不起,我也有错,我不该背着你再和韶志见面,以后不会了……」
「嘘。」齐竞文阻止她。「先听我说,我有一些事要告诉妳。」
被吓怕的昕语倏地抬头,紧张他又要说出什么。
齐竞文被她的表情逗笑了,他伸手抚着她的脸,说:
「不要紧张,我要讲一个故事给妳听。」
「故事?」
把她带到床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后,齐竞文才说:
「我没跟妳讲过我的家庭对不?」
昕语点头。
事实上他也没跟太多人说过他的家庭。
「我的父亲拉大提琴,母亲吹直笛,以前常随着乐团到世界各个国家去表演。」
「哇!一屋子都是音乐家耶。」昕语惊讶的张大了眼。
「也没什么。现在他们都退休了,只偶尔参加一些公益性演出和教教社区音乐班以打发时间。我是独子,所以他们有很多时间可以花在我身上。」
「难怪他们对你要求那么严格。」昕语想到有一次他开玩笑提起自己有个凄惨的童年。想到一个正值爱玩年龄的孩子,每天被关在屋里练上五、六小时的琴,是真的满惨的。
齐竞文微微耸肩,接着又继续:
「父母对我的期望很高,他们会希望我做这、做那,小时候不知道,反正他们说什么我就听什么,长大后才比较有自我的想法。」
「这是一定的吧。」昕语忽然又想到:「既然你是独子,你的父母没催你结婚吗?」
齐竞文看了她一眼。「这就是我要讲的。我的父母每次见到我就会问我有没有女朋友、何时结婚。」
「你自己想吗?」他不再是乖乖任人摆布的小孩,他自己怎么想才是重点。
「我觉得我不适合结婚。」
昕语一愣。「为什么?」如果他不想结婚,那么她想和他结婚生子、共组家庭的梦想……
「为什么要结婚?」齐竞文反问她。
这还用问吗?「和你爱的人共组家庭,拥有共同的小孩呀。」
「然后呢?等到小孩子十五岁时再离婚?」齐竞文撇着嘴角嘲讽笑着。
「什么意思?」昕语不解的皱眉。「为什么等到小孩十五岁就要离婚?」
「如果结婚生子只是对某些人或某些既有传统交代,那么婚结过了、传承香火的小孩也有弓,责任不就了了?小孩十五岁表示够成熟了,可以承受父母离婚的事实,也可以独立照顾自己了。」
什么怪观念!昕语还是忍不住说反话提醒他:
「或许十岁就可以离婚了,现在的小孩比较早熟。」
想不到齐竞文居然点头。「也对啦。我三岁的时候父母就开始有这个念头了。」
「你三岁时怎会懂这些事?」
「傻瓜,这当然是他们事后告诉我的。」
「但他们到现在还是在一起呀。」
「还是吵吵闹闹的。」
「很多夫妻都是这样,一辈子吵个不停,却离不开对方。」
「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可是你的父母婚姻不幸福不代表你也不行呀。」
「妳知道我行不行的。」齐竞文斜睨昕语,嘴角是暧昧使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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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竞文
林昕语
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