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爪?”蝴蝶诧异十分,“怎么会这样呢?告诉我好吗?”
“我在家的时候,家里出了意外,烈火灼伤了我的右手。经过一年的复健,我的手掌虽能活动自如,可是表面的疤痕却永久的留下。”
玛琳平淡的陈述已勾起蝴蝶的恻隐之心。
“我在菲律宾本是中学教师,发生这件事之后,我失去了工作。后来我决定来台工作,这里的仲介公司让我试了好几家雇主,但一直没有人肯用我;后来是先生太太用了我。我来面谈的那天,照例先让他们知道我的右手跟常人不一样,当他们看见我这只如鸡爪的手时,也和其他人一样震惊,但他们没有表现出嫌恶的样子,只是显得有些犹豫。后来是少爷开的口,他对先生太太说,可以给我个工作机会。”她顿了下,眼神里还有当日的感激与感动,“少爷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蝴蝶亦为之动容。
“是他们要求你戴著手套工作吗?”
“不,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
“玛琳,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右手吗?”她柔声请求。
“这不好吧,你不担心看过之后会没胃口吃早餐?”
“不会。事实上,我已饿得等不及要吃你煮的粥了。”
她纯真诚恳的笑容鼓舞了玛琳。
“你确定自己不会晕倒?”
“非常非常确定。”
玛琳缓缓卸下手套。
蝴蝶只是深深为玛琳感到惋惜。
“玛琳,你是不是还为这只手的模样感到困扰?”
“如果我说不,那是骗人的。”
“好,那你把手套戴回吧。”
玛琳迅速戴回手套,正要继续工作,手却被蝴蝶握住了。
“蝴蝶小姐?”蝴蝶温柔的抚摸令她诧异。
“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一点也不觉得它恶心。”结束晨间运动回到家中的于震麒,在发现一桌变样的早餐时,脸色跟著大变。
知道这改变只为迁就那只该死的蝴蝶,他憋著气喝了碗白粥,其余什么都不吃。
父母不敢问什么,对那一脸寒霜因何而起其实是心知肚明。
“我已经跟医生联络过了,他上午会到家里来,你等著,别出门了。”
于先生交代完后便上班去也。于家维持了两个钟头的宁静,直到医生来了。
“蝴蝶,医生要为你做身体检查,我陪你回房里去。”于太太领医生进门后,就对正在看电视的蝴蝶交代。
“喔。”
几人才要上楼,忽听得厨房里响起玛琳的尖叫声。
蝴蝶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只是驻足,于太太和医生却应声同奔厨房。
只见玛琳已晕倒在地,医生将玛琳抱到客厅,放在沙发上。
“怎么回事?怎么无缘无故的就晕倒了呢?”于太太在厨房巡视一阵,没发现异状,回到客厅就问正在替玛琳把脉的医生。
“喔,她受了惊吓。”
“受了惊吓?”于太太看著玛琳被医生握著的右手,片刻后,她也惊叫出声。
蝴蝶窃笑的同时,于震麒下了楼来。
“妈,什么事啊?”他靠近后,立刻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他也想尖叫,但他只把目光移向蝴蝶,明显的询问眼神只换来她挤了挤眼、晃了晃脑。
“玛琳的手……她的手怎么……”于太太终于能再发声。
“她的手怎么了?我没看出什么问题。”医生不解。
“她是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她!”于震麒指著蝴蝶对医生道:“请你立刻诊断她,看看她是什么东西。”
“医生,你先检查检查我吧。”于太太发觉自己心律不整,“看看我的眼睛有没有问题。”
“我看我替你们每个人都检查检查吧。”医生点点头,他看著于震麒,又道:“包括你。”
“我?”
※※※
谁都没毛病,除了玛琳。她右手表面只剩淡淡的疤痕,这事纵使令人费解,但也算是喜事一桩,所以这晚饭桌上又有了异于平日的菜色素食宴。
“蝴蝶人呢?”于家三口端坐桌前,却不见女娇客,于先生于是朝太太问了句。
“奇怪了,刚才还在,怎么一会儿工夫就不见了?”她看著儿子道:“你去找找。”
于震麒没打算照办,一声不吭继续坐著。
“没听见你妈说的话吗?蝴蝶可是我们于家的吉星,别成天板著张脸,给谁看呢这是!”
“爸,她来了之后,搞得全家不得安宁,怎么能叫吉星呢?为了她,我们还得吃素。爸,妈,你们为什么不把她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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