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卿狂(12)

2025-03-03 评论


我只是试穿一件中国式外套,立刻就还给了她。谁知,她死命拉着我要我出价。我急于摆脱她,于是存心出了个超低价,心想她一听就会放我走。

“卖你!”我一转身就被她恶狠狠拉住。

“不买!”

我再次举步向前,这次,她拉住我的样子像拉住个现行犯。“出了价就得买!”“我就不买,你想怎样?”就凭她这种服务态度,那件衣服送我我都不要。我甩开她的手,冲出店门。

她追了出来,扯住我的背包,我看见路人就要围过来了……

“你把我的指甲弄断了,我要你赔!”她伸出那肥短右手给我看。

“指甲断了还会再长,赔个屁!”我啐她。“谁能证明你指甲断了跟我有关?”“我店里有人看见你推我,刚刚!”说着说着她还看了一旁的好事群众一眼。我不想跟这种人计较。

她找我麻烦跟她那金光闪闪的绿指甲无关,跟我不买她那件衣服有关!

我才想再走,她又扯住我。

忍无可忍,我回头挥掉她的手,这一挥又把她鼻梁上的眼镜一扫挥地。

“你把眼镜给我捡起来!”她一手插腰一手指着地面,可能因为近视度数太深,她像是眯着眼在鬼吼。

我没捡,站定原地不动。

要打架就打架,我绝对打得过她,就怕她撑不了多久。

路人甲好心地捡起那副俗不可耐的眼镜,递到她眼前。谁知,她使力一拨,眼镜再次坠地,镜片碎了。

“现在你得赔我眼镜!”她又吼我。

我很想在她厚脸上留下五爪印,但我只是忿忿地转过身,不再搭理她。

结果,她追上来硬扯住我头发。

再忍我就不叫简瑗。

我把她推倒在地,她立刻反扑与我扭打。路人免费欣赏了一场女子摔角比赛。她老板在我们打得难分难解之际把她拖离现场,她一路大吼大叫,还不忘回头死瞪着杵在原地不动的我。

“看什么看!”

我怒气冲冲地扫视周围的好事群众,路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终于相继离开。我拾起地上背包,掸了掸一身晦气,才走出骑楼没多久,便一脚踩进了个凹洞。唉!祁洛勋说他怕了我,其实我才觉得我怕他咧!至少在刚才那件事里,我自觉我并没有错,至少错不完全在我,可是我不敢告诉他。

在他心目中,我已经是魔鬼了,再让他知道我跟人家在大街上大打出手,那我岂不成了妖孽?

小不忍者不配成为强者,大不忍者不配传正气于千秋。

我不想成为什么强者,也没什么正气好传于千秋,但我还是得忍。

“怎么样?医生跟你怎么说?”其实医生早告诉我不必住院。

“医生叫你回家躺着。”

“躺多久?”

“你好像很高兴可以请病假。”

“是呀!你也该高兴才对。我一躺下,你的眼皮少说十天八天不会乱跳。”他苦笑着朝我走近,然后伸手想扶我下床。

“走吧!我送你回去。”

“回去?回哪里?”

“你住哪里就回哪里。”

“喔。”他没打算让我回祁家养伤。算了,谁教我伤得不够重。

病假第一天,整个上午我都在上网泡妞。“绝代情圣”和“只为卿狂(12)”轮番上阵,纯情与放荡交替进行,搞得我心力交瘁。

奇怪的是,我一直找不到莲舟的踪影。

我判断她是一般上班族,而且朝九晚五,从事的行业正经,跟我一样。可能也是个在真实生活中寻不到乐趣的人,所以才会上网装疯卖傻,表现出薄情偏激的一面。肚子饿了,我单脚跳到厨房泡了碗泡面解决午餐。

吃饱了又跳回床边,重新躺了个四平八稳,然后幻想着此刻有人陪在身边的温馨感觉……时间一点也不难打发,真的。

一觉醒来,我发现是躺在祁宅的房间里,床头柜上遗留了张纸条。

原来是祁洛勋下午约了女朋友喝茶,教我在屋里别随处乱跳,好好养伤。女朋友,下午茶?欺负我行动不便吗?

当下,我就决定接下挑战——我的行动不便一点也不影响我的脑袋,我决定故布疑阵。我先从自己的新诗创作里抄了一首——

“没有了情人的日子在后院变成灰尘,等待风的搂抱。

只有一种风能够吹散我,她在风中,于是我只能收集枯枝败叶。”

我用黑色奇异笔写在白纸上,尽量制造出“遗书”的效果。

我把“遗书”摊在桌上,把闹钟压上头,然后跳到窗前,推开窗子,把脚上这只大拖鞋放在窗台上,布置出跳楼自杀的第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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