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痛,牙齿吗?」是不是刚刚撬开他牙那一下太用力了?
「这边好痛……」额头抵着她的膝盖,简涅睿痛得神智不清。
「胃?你还胃痛?」顺着他手按住的地方摸去,她皱起眉。「那到底要先吃胃药还是退烧药?」这点梁品贝就不清楚了。
「好难过……恶……」简涅睿痛到干呕,伸出手环着她的腰,痛苦的低叫。
梁品贝决定先将他的烧给退下来,将药丸捣碎混着水,可是简涅睿却抱着她不放。「你放开我好不好?」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陷在病痛的深渊中,他根本不清楚自己说的话。「拜托妳……不要走。」
他的低语,夹杂几许苦痛,却在宁静的黑夜里,显得特别清晰,也特别诚恳。梁品贝能感受到环在腰上的那双手有多用力抱紧自己。
「不要走……」
他很需要她,也或许是她一厢情愿这么想。梁品贝俯下身,像安抚小孩般拍拍他,亲吻着他的发。
「我不走,就待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掌心传来他微凉的体温,感觉到他因病痛而隐隐颤抖的身躯,梁品贝将他抱得更紧,企图让他镇定下来。
「留下来,别放我一个人……」他含糊不清的说着,半梦半醒。
「简涅睿,你有很爱的人吗?」她的嗓音又轻又软,像三月里的春风。
「在你的心里,住着某个很牵挂的女人吗?」
看见他脆弱的一面,梁品贝意外感到不舍。
「我这样抱着你,可以吗?」像他这样成熟又世故的男人,理应有个完美的女人,然而他却为了事业上的高峰,甘愿娶她这丫头。
若说她心中没疙瘩,其实是骗人的!她害怕某一天的将来,或许自己又得回到当年孤单无依无靠的时候。
「你说不要走,是不是把我当成她了呢?」他是不可能会对她说出这种话的,他总是捉弄她,还老喊她丫头。
腰际上缓缓收紧的力道,让梁品贝感到踏实,却也是折磨,仿佛是在回应她的话般。是呀!他当然能拥有个很挂心的人,因为他们的婚姻,不过是建筑在一张契约上,撇开那张纸,就什么也不是了。
「会不会有一天,换我叫你不要走呢?」梁品贝笑着问,没来由地感到心酸。
阿公能撑多久日子没人晓得,她总是骗着自己过一天是一天,日子过得胆颤心惊。可是自从他出现,尽管他老吼自己,但在她哭泣时,也只剩他的怀抱可栖息。
要是没有他的拥抱,哭泣时的她有多狼狈,梁品贝不是不晓得,然而躲在他的臂弯里,她的泪水会被他的衬衫吸走,哭得再凶也不过是两行清泪。她的耳边会传来他的安慰,而她的背上则有他掌心的温度,暖暖地,像冬日里的太阳……
见他疼痛趋子平缓,整个人放松下来,梁品贝见机不可失,将已捣碎的药粉和着水喂他吞下,决定先退完烧后再解决他的胃痛。
她将他的身子扶正躺好,到楼下拿了胃药上来,阿土始终都保持安静乖顺,不再活泼得像是脱缰的野马,似乎连眉头都皱在一起,看来也同样非常担心。
梁品贝坐回床边,重复方才的动作,又将药顺利喂进他嘴里。
「照顾人我很拿手,因为阿公的关系……但照顾你,好像也不那么轻松。」
要是让他知道她又拿两人做比较,准又是恶狠狠的瞪她吧!梁品贝轻笑,替他将被子拉高。
微冷的大掌伸来,将她的小手紧紧握住,那双眸子并未睁开,但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我答应你不走,就绝对不会走。」坐在床边,梁品贝用指头轻轻描绘他的轮廓,透着昏黄小灯,他的脸部线条变得很柔和。
她难得见到他柔软的一面,就算在安慰哭泣中的她,他也仍旧存在他独有的霸道和强悍,但是却很真诚想抹去她的伤心。
「简涅睿真是个笨蛋。」揉着他的发,梁品贝背倚在床头柜上,一只手被他紧握得抽不开来。「要快点好起来,再陪我看电影,陪我吃爆米花……还有,看你说的爱情喜剧片。」
她圆润的嗓子在黑夜里显得特别甜蜜,折腾一整夜,在她抵不过睡魔的侵袭,即将合眼之际,有一双手缓缓拥抱住她,并且将她给拉进自己怀中……
今晚,她的身旁有着另一道体温,让她似乎特别容易入眠。「唔……」好吵,为什么他耳边一直有打雷的闷响声?
「啊呼呼呼!」
好重!简涅睿陷在睡眠中,满头大汗,心口蓦地被大石压得喘不过气,肺叶里新鲜的空气已全压榨出来,半点也进不去他的鼻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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