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严灏决定还是应该坦白把执行上的困难点指出来,于是,他面有难色地说道:「部长,我们难道不能跟院里面再争取……」
「你要知道,这并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够决定的,」部长摇摇头,打断了严灏的话:「为了年底能够胜选,大家就多担待些吧!」
之后,虽然严灏依然不放弃地继续向部长据理力争,但是他的说词最终仍旧无法改变部长的心意。离开部长室以后,严灏感到一种仿佛浑身虚脱的无力,他终于可以体会局长之前那种无奈的心情。他相信局长一定也曾经和自己一样,为农产品是否开放零关税进口和部长几乎起了争执,而最后的结果则是可想而知。
不过,他明白,很多事情都没有绝对的是与非,每个人决定是非对错的判准其实是在于自己所处的位置。也许这就是政务宫与事务官之间最大的差距吧!
身为政务官的部长,他所要考量的当然不可能只有单纯的财经政策,由于年底大选的成败关乎所有政务官去职与否,因此在当下积极辅选也成为政务宫们力求表现的重要指标。
就理论上来讲,政务官就是参与国家大政方针的决策,并随政党选举成败或政策改变而进退的公务员,例如行政院各部部长、政务次长和政务委员等,是具有政治取向的政府官员;事务官则是指依照既定方针执行的永业性公务员,而事务官通常都是通过国家文官考试而获得任用,具有足以承担政策执行责任的学识才能。
政务官和事务官除了性质与出身管道有所不同外,他们所关心的事务也回异。政务宫经常设法快速建立起个人名声,希望可以升官或调到权责更多的职位,也有人想要转任民间企业的重要职务;事务官则比较关心机关的长期计画,并努力维持与国会委员会、利益团体三者之间的良好互动关系,而这种网络又有「铁三角」或「三角联盟」之称。
此外,政务官与事务官表现忠诚的对象也有所不同。政务官的忠诚极可能是对上司、甚或是对总统等政治领导人物的个人忠诚,而事务官则普遍保持中立立场,奉现忠诚的对象是机关、计画、同事、部属以及服务对象。
正因为这一点,让严灏略可谅解部长的立场,毕竟部长是政治任命的职位,理应力挺政府、为执政党政策背书。不过,身为专业技术官僚的自己也有要坚守的立场啊!他实在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区域贸易协定被当作竞选的筹码与工具!
关于这件事情,他必须好好想一想。
***
在与部长长谈过后,严灏的工作压力变得更加沉重了,他一方面要在合理的范围内尽量加快洽签区域贸易协定的速度,另一方面则要想尽办法为农产品的配额问题解套。
然而,在严濒埋首工作之余,或许是身心承受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导致某种后遗症正在他的身上发作,这同样令他苦恼万分。
这阵子,每天早上醒来后、人都还躺在床上,但是严濒的心情却总是会立刻跌落谷底。不过,这并不是因为想到等一下就要工作才感到郁闷,而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天啊!到底是压力太大还是怎么了……自己怎、怎么会一直做这种梦?而且,已经连续好几个晚上了。
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洗床单,这岂能不叫人感到郁闷?话说这种情形已经持续四五天了,虽然没有别人知道,但是光是自己内心的尴尬就已经够他受的了。
梦中的情景又回到一年前那天晚上,自己喝得烂醉的那天晚上……那时,自己把白瑞玺错当成白佩玉,因此,两人在山个无心、一个有意的情况下,就这么发生了逾炬的行为,这件事也让他们两人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
然而,梦境与现实唯一不同的是,在梦中,自己很清楚地看到了白瑞玺俊美细致的脸孔,指尖触碰到的则是他阳刚健硕的身体,在自己耳畔轻声细语温柔呢喃的也是他低沉磁性的嗓音……也就是说,自己在明知对方是男人的情形下,居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这是第一次,他明显地意识到,自己对白瑞玺竟产生了欲望的感觉。今年初的国会议员改选被视为年底总统大选的前哨战,两场选战息息相关、互相牵动,因此朝野双方都保持紧锣密鼓的备战状态,丝毫不敢有所懈怠。
虽然年底总统大选在两党都打算各推派一组候选人竞争的情势下,势必呈现五五波的紧绷拉锯,但是由于鸽派具有执政优势,可以动用的行政资源非常庞大,所以,无论是在台面上的民意调查载是台面下的赌盘操作,鸽派都是微幅领先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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