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转身的同时,盈睫的泪水终于不争气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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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诗诗信守她对祁暐最后的承诺,回到祁宅收拾简单的行李,留下一张已签字的离婚协议书,和一张便笺,便走得无影无踪。
夜深了,屋子的男主人进门,点亮了每晚不曾缺席的玄关灯,再点亮客厅巨型的水晶吊灯,明亮无瑕的白光照亮了厅里的每个角落。
它忠实映照出墙角的立灯,只有一座灯架光秃秃的伫立着;也照射出白色的毛毯上留有一片碍眼的污渍,同样地,桌上所有的东西也一览无遗的收进男主人没有温度的眼眸。
他走过去,仅是分神瞧了印刷精美的协议书一眼,然后拿起另一张便条纸,仔细端详上头的字,它又清楚又语焉不详的写着──
不足偿还的钱可否当作我的赡养费?
PS:如果我的良心未泯,我会设法偿还!当然,那是说我还能在商场上轻易找到「祁暐」。
人去楼空!
他捏紧了手中的纸,这不是他要的结果,当时让她暂时离开他的视线,怕的是他会在盛怒中伤害了她,却非让她逃离他的掌握……
她怎能说走就走?!
转瞬间,另外一种恨意又在瞬间取代了他眼中的痛苦之情。
离婚协议书?她以为随便签个单据,就能斩断他与她之间的联系吗?他气得一把撕了它。
她怎敢说走就走?!
他曾经向她宣示过,他们之间既已开始,就只能由他来决定结束与否!
而她竟敢把他的警告置若罔闻,他……会要她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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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祁暐并没有把叶诗诗带来的那张支票当作是最优先的考虑,他反而积极寻求外援,从他留学时的死党到经商后的业界朋友,当然,这些过程都是在枱面下进行的。
经过几天的努力,所获得的金额虽然弥补不了所短缺的,但仍足以让他暂时喘口气。
深夜,他回到家中,身体上虽然疲累,却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情绪一直在濒临爆发的边缘。
他烦躁的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矿泉水,冰箱里只剩下几瓶他惯常喝的矿泉水,和几颗没吃完的苹果,以及一罐她喝了一半的低糖可乐……
他「砰」地甩上冰箱门,走到客厅,他怎么也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累积好几天的怒气,亟需一个发泄的出口。
是谁说过的,烦躁的时候,满足身体的渴求就可以改善心情。
他知道他和祁家另两名成员向来彼此看不顺眼,只要他随意挑衅一句,一定可以痛快地打上结实的一架,尤其那是祁昊欠他的,那张有他和自己老婆亲密的照片,他更有理由还以颜色,不是吗?
也许他可以回去祁家大宅,找到那两个居心叵测的仇人之子,所有问题就可迎刃而解。
然后,在深夜两点,祁暐像阵飓风似的狂飙在崎岖的山路中,二十分钟内回到平常开车需半个钟头才能到达的祁宅,单挑祁昊、祁旭两兄弟。
而他们两兄弟无端被吵醒美梦,当然很乐意奉陪。
祁旭先把祁昊推上前去。
为什么?祁昊提出他的疑问。
祁旭也很爽快地给予说明──
第一,古有明训,孔融让梨,凡事当然以兄长为尊,让他先「享用」。
第二,他有眼无珠,故意去惹人家的老婆,当然是「欢喜做、甘愿受。」
第三,就是他比较喜欢当观众。
结果,双方开打,祁旭果真很尽责的当个好观众,拿出零食、啤酒不说,还摇旗吶喊,「别打脸呀!我们祁家人在外人的眼中冷血无情、残暴不仁,唯一的优点就是有张俊美无俦的面皮,可别轻易把它糟蹋了……
「对、对、对,打他、打他,又不是花拳绣腿,能不能再用点劲……左勾拳、右扫腿……好耶!打他的肚子……赞啊!攻他的下盘更好……哦……」一声痛呼,场边吆喝的祁旭肚子上吃了祁昊一记左勾拳,而祁暐也攻向他……
他眼明手快的往后退一步,还好闪得快,否则以祁暐那脸阴鸷的戾气,他的重要部位必当场宣告作废。
「好,是你们惹我的……」祁旭恶狠狠地看着两位偷袭他的兄长,二话不说也「撩落去」。
结果他们三人狠狠的打上一架,把这二十多年来的嫌隙和不顺眼全都出气在拳头上。
数分钟后,三人频频喘气,沿墙滑坐在地板上,祁旭捞来一旁的啤酒递给另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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