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吧,小宇宙!
这……这什么台词、什么玩意啊?
无言良久,在期待目光下,傅奕凡默默地将漫画还给她。“算了!我想我比较了解微积分,燃烧的小宇宙这门学问太高深了,我还没办法研究。”
“真是没乐趣的人。”知他话中嘲讽,安可希笑横一眼,懒得理他,继续埋苜漫书情节中。
“我不懂,你为何老把漫画书住我房间摆?”放在她自己房理,随时要看不是更方便吗?
“我老爸不让我看,随时会抽检我的房间,所以藏在你这儿最安全了。”她曾有从学校回家后,发现心爱收藏早被垃圾车给载走的辛酸血泪经验,那种心痛,她不想再来一次。
竟把他房间当私人密室了!
得知真相,傅奕凡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瞧她看得那么开心入迷,他只能无奈长叹一声。
唉……算了!她高兴就好。
夏日,空调的凉风轻拂,那年,他十八、她十六,他的房间成了她私藏“禁品”的密室。冷冽寒风飒飒的吹,阴霾的天空飘下绵绵细雨,这天是个令人心伤的日子。
目送装著母亲遗体的棺木送入大火中,安可希苍白著脸,只觉这一切恍如梦境,好不真实。
身子向来孱弱的妈妈终于熬不过今年的冬季,抛下爸爸和她,在医院病逝了。她知道爸爸好伤心、好伤心的,妈妈病逝的这些日子,时常在半夜听到主卧室里传出隐忍的低泣声,她知道,那是爸爸思念妈妈的声音,她不敢去打扰。
她也想妈妈、她也想哭,可是她哭不出来!从妈妈病逝的那天开始,她眼眶没掉过一滴泪,怎么办?她是无情的人吗?为何哭不出来?她也好伤心、好伤心的啊……
“可希?”轻声低唤,傅奕凡担忧地啾著她,心知她有些不对劲。
自安伯母过世后这些天,她显得太过平静,也没掉过半滴泪,这实在太异常了,让他不禁感到忧虑。
缓缓抬头对上他眸底的忧色,安可希恍惚笑了笑。“奕凡……”她想谢谢他、谢谢傅伯伯、傅伯母这些天的帮忙,可是为何她却说不出话来?为什么?
她真的太不对劲了!
莫名心惊,傅奕凡连忙将她揽进怀里稳住,转头对一旁的三位长辈道:“安伯伯、爸、妈,我带可希先到外头走走。”
恍若未闻,安宏泰连头也没回,壮硕的身形在短短几日消瘦下来,红肿微红的眼眶怔怔地凝著那吞噬他妻子的熊熊烈焰,始终无法回神。
见状,那名为死对头、实则与安宏泰从小一块长大,没事互斗,有事相挺的傅家老爸暗中打了个“去吧”的手势,同感难过的眼神则始终停留在安宏泰身上。
唉……虽然他和安宏泰两人从小斗到大,表面上谁也不让谁,可藏在针锋相对下的情谊可不比别人少,从来没见过这个死对头如此悲伤而死气沉沉,真让他担心不己。
心知双亲会看顾好安宏泰,傅奕凡很快地扶著神色恍惚的安可希离开,将她带至建筑物外某处不太有人会经过的树下。
“可希,你还好吗?”轻轻的,他抚著她面颊低问,眸底盈满忧色。
“我……我很好啊……”虚弱回答,她勉强挤出笑来。
“不,你不好!”轻声反驳,傅奕凡柔声道:“在我面前,你还需要强颜欢笑吗?我是最了解你的人了,尽管在我面前发泄你的情绪吧!憋久了会伤身,不好的。
她抬眸怔怔地凝著他柔和神情不发一语,好一会儿后,却像积压许多的火山猛然爆发,用力地一把将他推开,转身对著树干拳打脚踢,发出一声又一声嘶哑大吼——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为什么这种不幸会发生在我家?上天对我和爸爸不公,硬是从我们身边抢走我妈,我们家有做错什么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老天没给妈妈健康的身体,让她大部分的日子都得躺在病床上度过,我们认了,也从来不埋怨,可如今却连妈妈的生命都要夺走,这就太过分了……”
随著伤痛控诉的悲绝嘶吼响起,她一拳又一拳、像似用尽全身气力的捶打树干,让傅奕凡看得心惊胆战,深怕她弄伤自己,急忙冲上前去飞快将她紧紧抱住。
“你很愤怒又生气,是吧?你想狠狠的发泄,是吧?我就在这儿,想发泄就打我,别弄伤你自己。”连声低喊,傅奕凡将她搂得死紧,不让她继续残害自己。
不客气地,她在他怀中又打又踢又踹又捶的,尽情发泄满心的不甘、愤恨与悲伤,嘴里不住地骂著上天的不公,直到好一阵子后,她终于精疲力尽,这才瘫在他温暖的胸怀里埋首痛哭,流下丧母后的第一次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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