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好似还重复播放着,她兴奋地以精致唇型,催促快点快点的恶作剧笑容。
「有必要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吗?」他心有余悸地问。
真的只差一小步就会被活逮,菲尼克斯真心希望她是有目的,而非一时兴起。
单双笑着打开手中的小罐子,灿烂的笑容使得她泛着薄汗的脸庞异常红润。
「我肯定那人是静默,她铁定会跟着来的,她可是我精挑细选的人才,魏魁扬的第一爱徒,没有人比她更灵敏,更懂得追查刑案了。」她一边吞下白色药片,一边笑着解释,身体接着一震,软在座位上。
将她的举动看在眼底.菲尼克斯突然脸色一转。
「妳在吃什么?」
单双单手按上盖子,将罐子塞进热裤口袋里。
「我的糖果。」她笑着道,语气虚软了些。
红灯亮起,车子停在马路中央,异于车厢外九月亚热带都市能蒸熟所有人大脑的超高温,冰冻的语气随着车内的冷气空调吹向了她。
「我不喜欢被欺骗。」
单双懒懒的抬起眸子,对上了那执着坚定、带着一丝质问的深色眼眸。
一眼就给人正直印象的男人,当他散发不容许别人耍弄他时的绝对认真,具有一种强烈的雄性魅力。
短而整齐的发,笔直的眉,近乎正杏仁型的大眼,挺直的鼻,厚实性感的唇瓣,端正的脸型,附在大型骨架的结实肌肉撑起了衣服,带有茧的手指分明,骨节强而有力,强壮的长腿饱含爆发力,他的冷静知性形象在去除束缚之后,就会变成昨夜那只凶暴的野兽,光是想象就能让全身寒毛倒竖。
而他曾经用那种不被任何规则控制的野性模样,武断地宣示过了,她没有忘记。
事实上,现在又想起来,在他身下对上疯狂的他,还满令人惊心动魄的。
笑而不答,她抚上他的手臂,感觉到衣袖底下的纱布。
「痛不痛?」单双笑吟吟地问。
在乎的问题没有被解答,却被她状似关怀地询问,菲尼克斯一时有一点难以反应。
他以为自己了解她,真相是他了解的不及万分之一。
可是他不想让她自责,毕竟她已经提醒过自己要小心,不可以和任何人交谈,但是他还在失神的情况下和淫妖定了不知是啥的鬼约,发了狂的攻击她。
「不痛。」菲尼克斯一时还拉不下脸,只好硬生生地道。
单双挑了挑眉,手指用力了几分,不意外听到抽气声。
一般人当枪伤和普通伤口一样,殊不知混合了高速子弹摩擦留下的不只是创伤,还有烧伤,比起随便伤口痛上了数倍。
她连开三枪,都不是致命伤,真不知道那时候为什么无法狠心的取他的性命。
或许她还不够狠毒,在经过了十九年要自己冷酷之后,她仍旧比不上敌人的残忍阴虐。
「面对没有行事规则的敌人,我也没有必要被法律拖垮,这就是我单双的做法。」她笑望着眼前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多大风险的男人,「而你,已经准备好要面对灾难了吗?」
菲尼克斯读不出单双复杂表情下真正的想法为何。
「我有得选吗?」他故意油条地问。
单双瞇细了眼,下一秒,用力弹了几下他手臂的伤口,逼得他再次痛得倒抽一口大气。
「你可是宣誓过要效忠我的呢!」单双冷声道。
「我不能开玩笑吗?」他吼了回去。
单双像个任性的小女孩又想要攻击,被男人快动作的用力握住,她骄蛮地回瞪。
「开玩笑?一个大男人居然不能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啊?!」请将不如激将,她刻薄地道。
菲尼克斯瞇细了眼,除了肩头有火辣辣的疼痛外,胸口的火热也来共襄盛举,面子这种东西其实非常肤浅,而且非常吊诡的,平时他可以视情况决定要不要奉陪,和对方斗智,当成一个游戏,用玩乐的心情,但现在——
「妳想知道我有多认真吗?」对于后方的喇叭声恍若未闻,菲尼克斯赌狠地迎上那对永不折服的骄傲眸子,有一种想一决胜负,有预感会后悔,但他拉不住的不理智冲动,「我奉陪,无论上刀山,下油锅,女王,我都奉陪妳到底!」
「不后悔?」单双给他最后一次退缩的机会。
「我要是后悔,就一辈子跟妳单双姓!」他非常轻易地回绝。既然从王家铭身上查不到线索,那么,我们只好直捣黄龙了!
这句话犹在耳际,菲尼克斯第一次察觉向来自认是硬汉的自己,原来只是一个会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平凡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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