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问你话。」见他不答,孟蕴生继续逼问:「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不是敷衍,而是他们似乎真的连朋友都谈不上吧?
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丢出这么个答案,孟蕴生张口结舌。「你、你这家伙……」
此时,孟蕴真自厨房走出,将茶杯递给沈宇,他干脆直接把问题交棒给她:「我们是什么关系?」
「嗯……邻居吧。」她想了想。「现在可以加一个牌友。」
只是这样而已?孟蕴生看看小妹,看看沈宇,见他们似乎所言非虚,沈宇的神情也不像心怀鬼胎,脸色这才稍稍和缓下来。
内心带点安慰地想:这小子……或许是个好人吧。
不过,两小时之后,他的自我安慰涓滴不剩。
「五万。」
「胡了。」沈宇摊开自己的牌面,低头仔细审视。「清一色,门前清,无字无花……海底捞月?」
「不对,海底捞月要自己捞的才算数。」孟蕴真凑过头来帮他算台。
「呵呵呵呵,怎么连绝张你也要啊。」孟蕴生笑得很用力。枉他自称麻将大侠,怎么会输给一个……一个连台数都不会算的外行人!真是奇耻大辱。还有,这家伙的运气会不会太好了点?从上桌以来就不停收钱,手不会酸吗?啊?
付清筹码,他快速搓乱残局,准备再开一局好雪耻,却听小妹残忍地宣判:
「四圈结束了,到此为止吧。」她站起身来结算。
三家烤肉一家香,唯独沈宇是大赢家。
至此,孟蕴生扫向他的目光近乎怨毒了。虽然他们是小赌怡情,算起来其实只有几百块的输赢,但他输掉的尊严可有好几个牌桌。
沈宇不是没神经,早已察觉他的不爽,有些过意不去,开口提议:「还差几小时就六点了,不如晚上我请吃饭。」
哟!这么会做人?孟蕴生挑眉打量他,然后在内心阴恻恻地笑了。请吃饭是吧?咈咈咈,他所受的心灵创伤可不是路边摊或速食店可以打发的……
「不用了,我等下还得出门。嗯,雨也停了,哥,趁现在天色还没黑,你们快去约会吧。」孟蕴真不知是有意或无意地替沈宇解了围。
孟蕴生一愣,还来不及执着要叨扰一顿饭菜,方季蕾先一步抢走发言权:
「蕴生,我们今晚已经在饭店订了位,你忘了吗?」
「啊!」
从他的表情得知他果真是忘了,在胸口淤积了一下午的闷气终于爆发,方季蕾面无表情地大踏步走向玄关,胡乱套上自己的鞋子,夺门而出。
「啊喂,等等!季蕾!」孟蕴生赶忙追了出去。
一转眼工夫,屋内只余沈宇和孟蕴真两人。
「不用介意,电梯只剩一部,二十九楼要等很久,高跟鞋要跑楼梯太困难,时间绝对充裕。」她有条有理地分析。
他坐在原位,有几秒不知该干什么好,最后决定着手收拾麻将。
见状,她也上前帮忙,手上忙碌,眼睛可没闲着,视线在他侧脸上转了几圈,忽然很好奇地问:「你觉得我哥长得如何?」
他的动作停了下,抬头看她一眼。「很好看。」这不是恭维,而是事实。他想,他们应该有优良的遗传基因,所以子女相貌都不俗……不过她问他的意见做什么?
「那你觉得你自己呢?」
「……」
「我是不是又说了难接的话?」
「嗯。」
果然很难拿捏。她微微歪头,自言自语:「那方小姐应该也是很美的。」只是,在她眼中,众生平等。
「妳不喜欢她吧?」脱口问出,才察觉自己的失礼,还没来得及道歉,她已微讶回答:
「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啊?」
「不……」是因为他一直在观察她──啊!他懊恼地蹙了下眉,因为发现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
「其实我也不是不喜欢她。」她单手支撑下巴,像在深思什么,喃喃道:「如果只是单纯不喜欢就好了。」
什么意思?他不解地看着她。
「啊,要来不及了。不好意思,我要出门了。」她将麻将盒收好,对他一点头。「折迭桌等我回来再收就好了。」
他点点头,不便继续逗留,自行告辞。「那我先走了。」
出屋按下电梯按钮时,唯一的那部电梯正好从二十八楼向下,且走且停,好不容易到了一楼,又以断断续续的方式缓缓上升,在电梯门前等了将近五分钟,他皱了皱眉,转身决定爬楼梯上去。
C座的门在此时开了,她换好衣服自屋内走出,见到他,微微一愣。「你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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