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不散(10)

2025-03-03 评论


楚迎曦皱皱鼻。

“我不喜欢这首歌,它其实是一段心酸的悲剧。”

他挑眉。“悲剧?”

“你告诉我,最后一句是什么?”

“让我来将你摘下,送给别人家?”

“对。它其实是唱出一个单恋女孩内心深处最酸楚的心事。为那个人芬芳、为那个人美丽,结果他摘下来却不是自己守护,而是送到别人家,一片痴心被辜负,无法说出口,瞧,多悲哀?”

这……他倒没深想。

“你会这样对我吗?”她偏头问。

他很想告诉她——我绝不会这样对你!

话到了喉间,说不出口,他凝视枕在他肩上的楚迎曦,好半晌只是静默。

“喂,这种问题都要考虑哦!”她坐直身,指尖戳戳他胸膛,不爽了。

“你知道,迎曦,我也算不上什么好男人。”许久过后,他轻轻吐出话来。

“你指的是,你谈过很多次恋爱的事?”在世人的眼光看来,那无疑是用情不专、花花公子的代称词。

“我爱过很多女人,时间或长或短,感觉只是一瞬间的事,我无法决定爱情的到来,也无法控制爱情的消逝,它总是来得太快,又去得太急。对我而言,爱情就像玫瑰,你会眩目于它盛开时的美丽,当它凋谢时,只能唏嘘惆怅。”

也就是说,与他交往,随时要有心理准备,面对玫瑰的凋零。

“你现在,还来得及重新考虑。”如果她后悔了,这一刻还能再退回朋友的位置,他在那里,为她留了一席之地。

红颜知己,是他能够承诺的永久关系。

她静静听着,凝视他,眼神清亮,无比专注地问:“你喜欢我吗?”

“喜欢。”这个问题,比刚刚那个好答多了,他甚至不需要思考。好感,从初见她的第一眼就已经发生,他十分清楚心动的轨迹。

“好,这样就够了。”她满意地点头。“不管这段感情能维持多久,我都赌了!”

“迎曦……”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场的冒险,不是吗?出生时,谁能知道自己可以活多久;谈第一场恋爱,谁知能不能天长地久?结了婚都不能保证不离婚。职场上,有太多的选择,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这一刻的选择对不对。生命的长度无法自主、成就的发展无法预期、爱情的寿命难以估计……既然人生本来就是一连串无法掌控的未知数,再多一桩也不奇怪吧?”

被堵得哑口无言,他怔怔然道:“我只是……害怕自己会伤害你。”

光是这句话,她就已经觉得他是再好不过的男人了。

“好吧!冲着你这句话,我会提醒自己,喜欢你很多、很多,但是爱,一点点就好,结束时就不会太伤心了。这样你放心了吧?”

秦以雍眸光放柔,张手搂过她,以身体挡去海风,让她舒适地背靠着他胸前,一同眺望夜里的海面。

“我觉得,你有吉普赛人的特性,他们一生都在追逐自由,而你,一生都在追逐爱情;他们生性流浪,无法停留,而你生性浪漫,追寻着,不死心地一次次燃烧爱情,但是到目前为止,你似乎———还找不到自己要什么。”

他讶然。“你怎会这样想?”

“直觉。我说对了吗?”

对了吗?他难以回答。

为什么他的爱情总是比别人短暂?他也想知道,为何他就是无法在任何一个地方停留?无论多么美丽的爱情,最后都会归于平淡,那种从灿烂耀眼,到燃烧后只余灰烬的落差,无论如何努力都再也激不起一丁点涟漪的空洞感,其实是很可怕的。

每当夜深人静,心总是冰冷、空寂,像是有个很深的黑洞,怎么也填不满,他一试再试,在爱情的发生与幻灭中无尽轮回,从不知死心为何物,可是,他要的又是什么呢?他自己都不甚明白,也从没得到过,急遽失温的心,依旧冰冷得可怕,没有一双手,能够温暖它。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最短和最长的恋爱,各是多久?”

他低头,认真搜寻她脸上的表情,里头只有纯粹的好奇,怀里也没藏了桶醋随时准备泼过来,这才清清喉咙。“最短的,一个星期,一个人旅行时的异国插曲,热情来得电光石火,白天夜里,热烈燃烧爱情,我们都给了彼此快乐。当旅程结束,爱情也画上句号,我回到我的生活,她回到她的未婚夫身边,不再有交集。”

啧,就说这男人有道不安定的灵魂,连旅行都能来段火辣辣的艳遇。

她颇不是滋味地轻哼:“那最长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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