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光晕下,坐在床畔的男人望着那张不设防的睡颜,许久许久。出院之后,符瑶先回阳明山上的老家疗养。
这段期间,外界其实早已闹得天翻地覆,全被成渤的铁腕手段压了下来。
第一件事——也是最离谱的一件事——她那个亲亲小男友,王传宗。
由于王传宗受的伤比较轻,王氏夫妇一听说符瑶是坐自己儿子的车出事,而且若没有复健好将来可能有跛行的机率,于是积极表露“愿意负责”的态度。
成渤要求每天到工作室坐镇的小苹果一律挡下来。
试了几次不得其门而入,王氏夫妇又改口暗示:符瑶似乎认识开车撞他们的人,如今出了意外,王传宗也有不良于行的机会——即使只有百万分之一——所以是不是让小两口互相“扶持”较好,将来彼此有个“依靠”?
看他们出尽百宝就是想将儿子与符瑶送作堆,成渤终于动了怒。
他让人去查了一下王家的状况,发现他们这几年做了一些错误的投资,亏损颇钜,再加上法国总公司传出有意更换代理商的消息,于是符瑶背后的符去耘,以及与符家关系匪浅的成渤无疑是两大门柱,他们当然想尽办法要玉成儿子的美事。
成渤最后约来王氏夫妇,亲自代符家表达感谢之情和关切之意,然后极委婉地暗示:要娶符家大小姐的人很多,王传宗按号码排队可能要排在十五年后,为了不耽误他的青春,请他们尽早替儿子另谋打算。
此外,符瑶最近正在休养之中,如果有人频频放话干扰了她的心情,符去耘与他恐怕都会“极端的不乐意”。
王氏夫妇都发觉让这两个男人“不乐意”可能不是件好事。
第二件事,是找出制造这场意外的主使者──成胜德。
成渤只打了一通电话。
“喂?我是汪迎铠。”对方简洁地报出姓名。
“您好,我是成渤──”
电话几分钟便讲完,其余的就是等待。
一个多月过去,符瑶的右臂骨已经愈合,不过左脚还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卸石膏。由于她的脚不方便上下楼梯,就先住在一楼成萸的旧房间。
符瑶躺在童年挚友的床榻,心中不由得惆怅。
成萸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什么心事都找成萸说,她一直以为对成萸她也是如此。五年前的决裂,她不只失去了从小暗恋的成渤,也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后来每当想起这件事,她都会哭,自己也不知道是哭成渤的事情多,还是哭成萸的事情多。
“啊──”她烦躁地大吼一声,用力把枕头丢向空中。
“怎么了?”不到两秒钟成渤便出现在房门口。
“没事,我在乱发疯。”符瑶连忙把枕头捡起来。
都忘了现在成渤的房间跟她只隔一条走道而已。符瑶拥着薄被坐起来,粉颊嫩嫩红红的。
“你想起谁了?”成渤挑了下眉。
符瑶看著书桌上成萸和她国中时期的合照,眸光郁郁。
成渤一眼就明白她的心结。
“你们两个都是很漂亮的女孩子。”他走到床畔坐下,拿起那张合照打量一番。
符瑶前额闷闷地抵在他肩膀上。
“成萸太不够意思了,小时候对她不好的人是那个臭符扬,又不是我……话说回来我好象也没对她多好,常常把倒霉事推给她,每次我轮到值日生也都是她帮我做的,我都在跟同学聊天;还有我们周末要去哪里玩也都是我决定的,从来也没问过她……糟糕,我好象也不算什么好朋友。”她泪汪汪地对成渤说:“难怪成萸一点也不喜欢我。”
这就是符瑶,每次在埋怨别人之前,都会先想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够好,成渤不禁微笑。
“小萸不可能不喜欢你,你是她最好的朋友,连我都喜欢你。”
“这是小萸自己说的吗?”她悄声问。
“你何不自己打电话给她,问个清楚?”成渤轻啄一下她的唇。
唉,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从她出院之后就突然亲她亲上瘾,害她不知不觉都被亲习惯了。
“当初是因为我硬要嫁给你才会引起成萸的反弹,成萸说不定连听都不想听到我的声音。”符瑶低下头。
果然坏心女配角(37)不能做,一做了就后患无穷。
“你们两个人都在担心对方不想跟自己说话了,难怪没人敢跨出那一步。”成渤好笑道。
符瑶叹了一声,头又枕回他肩膀。
前阵子符扬从纽约打电话回家来跟老妈吵架,说老妈一定讲了什么话把成萸赶跑了,她才知道原来成萸又回到符扬的生命里,这表示成萸已经不再介意了吗?那她为什么再度离开符扬呢?符瑶好想知道她的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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