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这些话后,他就躲进浴室盥洗去了,根本不顾她在门外的抗议。
怎么办?谷梦尧他——来真的?
结婚是多么神圣的大事,怎么可以如此糊里糊涂地就被他牵着鼻子走?她可不要,她得想想办法。
掀被起身,她才攀觉自己的身无寸缕,一股燥热陡地升起,而身体的不适更在在提醒她昨夜的放纵。
喔,讨厌,干嘛又让她想起昨晚那回事!
不行,她可是新时代女性,别教自己沦为传统教条下的牺牲者,她得把这次的错误当成……当成是跌倒受伤了,这样想来就不会……就不会太过于依恋,太过于想去附属于一个侵占她身子的男人,这样她就不至于陷落、伤心。
是的,她不要伤了自己的心。回到台湾之后,已有五天没见到他了。
自从谷梦尧出现以后,除了那次他请病假外,她很少连着三天不见他踪影的;为什么自大陆回来之后,他会一直避不见面呢?
像以往,如果那天没他的课,他也会在她下课后出现在她家,不是跟她斗斗嘴,就是跟她吵吵架,很少有哪一天可以让她清闲过日的。她总是期盼他的出现只是一场梦,哪天她醒来之后,一切便消失了。
只是,他这几日的销声匿迹,倒教她有些不习惯:他的消失,该是她衷心所盼,可是怎么美梦成真了,她倒若有所失呢?
他不会像上回一样生病了,还是他出了什么事呢?唉,对了,现在是寒假嘛,也许他去哪儿度假了啊。
哎,她怎么了?管他那么多,他既然不管她死活的话,她干嘛理那家伙?
哼,说什么回来后要谈婚事,好像把她当成很重要的人似的,结果呢?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不是他得到了她,目的达到了,所以开始觉得她索然无味!?男人啊,在他还没有据获他的猎物之前,无不费尽心思,可是等到他达成目的之后,他很快便会对他的猎物弃之如敝展了。
谷梦尧会像那些始乱终弃的男人一样,开始嫌弃她了吗?只因为她已为他所拥有?
哼,她想什么嘛,谷梦尧对她又没什么情爱,哪谈得上什么始乱终弃;而她,也未对他交付自己的真心,又哪里生出一些自艾自怜的想法?
他不来找她才好呢,不是吗?
她可以不须担心随时有不速之客,也不再害怕有人常来窥探她隐私,不会有人来跟她吵架,也不再有人常仗势威胁她……这岂不是件好事吗?
所以,把第一次给他是对的,免得他老来纠缠,她损失的只是一层薄膜而已,却换来更宽阔的天空,这是因祸得福吧。
只是,她……为什么整颗心都揪在一起了,她似乎没有办法开心起来,为什么?
他——真的已经不再理会她了吗?
怎么搞的?他不来理她才好呢,她要学习过全新的生活了。对,就从画画开始。
将画架移至窗前,她拿超炭笔构思,只是在她纷乱的脑子里却只出现谷梦尧深刻的轮廓。
她手中的炭笔不由自主地描着、画着,等到她惊觉时,谷梦尧不怒而威的脸庞已然呈现纸上。
“怎么了?我干嘛画他?”
正要一把扯下画纸,一双大手阻止了她。
“你在画我?”朗俊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
凌襄钰猛一转身,差点儿撞进一具宽阔的胸膛。
她瞪视着那突地出现的男子,“你干嘛又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你要吓死我啊?”不知为什么,刚刚整个心窝的不适,好像不药而愈了。
谷梦尧——他又出现了。
他并不理会她的抗议,只是自顾自地从画架上取下她刚画好的素描,凌襄钰则生怕被窥见什么似的急急要去抢回那张画。
“还我!”
他却把画拿得老高,她便对他没辙了。
“你怎么这样?这是我的东西啦。”她伸手欲抢。
他则抓住她的手,低下头来,与她近距离对视。
“为什么函我?”他黝黑的眸子蛊惑着她。
“拿来避邪用的。”她瞪着他。
他微扯了下嘴角,说:“说谎。”更进一步揽她入怀。“你在想我了?”
“胡、胡说。”她不敢看他,只是手脚胡乱地挣扎着。
“哼,胡说八道的是你,口是心非的也是你。”
他右手搂着她腰,左手在空中摊开她的画。
“你瞧,你把我画得多传神,可见我已经在你心底烙印下深刻的痕迹了。”他沾沾自喜地说。
她禁不住要去阻止他的自恋。“你少臭美了。这是作业,我之所以画你,是因为你轮廓明鲜,比较好下笔,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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