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什么心却开始一直一直往下沉坠?“我有!虽然不多。”她总算能挤出一同话来。
丁寒星并不多话.只把眼光移向房间的小柜子上,那凉鞋,她总共只有两双可以更换的鞋,真的不多,而且是少得可怜,就一个女人而言。
丁寒星开始要对这个新来的老师重新评分了,他早该料到,能将丁曲这小丫头摆平的人,绝非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老师。但他却也肯定无法料想得到,居然会是如此特殊的黄瑾跑进他的“岚园”里来。
“丁曲.去看看姥姥给黄老师榨的果汁好了没?老师也该休息休息了。”又是一句命令,为了化解凝滞在房间里的怪异气氛,丁寒星支使丁曲动作。
“喔……”小丁曲舍不得下楼,她还没当够黄瑾的学生呢!可是父命如山,只有掩门离去。
少了丁曲,单剩他们两个人的房间,气氛更显微妙,索性都把眼光移往特定的目标,也省得彼此尴尬。
偏偏,黄瑾及丁寒星竟又都将目光选在那扇关键的房门上,那扇等待它重新开启的木门。
时间仿佛化成漩涡,将他们两人和隔绝外界的那扇门绞捆在一块儿。一旦掉入漩涡之中,便将永无休止地旋转、旋转、旋转。房里的两人还不知道,他们将会一道旋转,今后的悲苦和喜乐,全绞在一起,只有旋转、旋转、旋转……感冒这种病,总是来得急。去得也快。
休息了两天半之后,黄瑾的精神都恢复得差不多了。
晴朗的夏日午后,她却必须呆呆地困在房里,老实说,祥妈三不五时的“查勤”已经快把她逼至临界点了,无奈这只是老人家表达关心的方式而已,黄瑾也只能默默地接受一切。
“好亮!”她下床为自己拉开窗帘,一片烈艳的光线穿进屋内。
黄瑾虽然不是好动的人,受限于如此昏死暗地的“生病”,倒也给闷得心情黯淡。
下午四点钟,是应该起床活动活动筋骨才是。
她拿出唯一的白凉鞋,嗯!散散步对身体多少是有帮助的,再不活动一下,就要变成懒骨头罗!
午后的岚园和平常一样人烟稀少,黄瑾来了几天;后,已经概略地观察到了。
她知道不会有闲人意闯入,索性便坐在长长的石阶上,身旁的树阴恰好可以为她遮挡阳光。虽然晒晒太阳不是件坏事,但对有病在身的黄瑾来说,还是不要太随性的好——一经验告诉她。
突然,一道白影由她的眼角余光闪过!
难道是病情影响了她的神智感官?
不可能!黄瑾向来不迷信,她相信事出必有因。
“谁?是谁在那里?”林荫中只有黄瑾的问话以及嘶嘶的蝉鸣声回荡。
她坐在长阶的中段部分,目光仍可巡视大半个岚园的动态,刚才的白影从眼前闪过,这表示目标应该还在附近——一如果“他”是可以令人掌握的目标。
黄瑾回过头往后方探望。
“有人吗?是丁曲是不是?”也许又是那个小丫头的另一个玩笑吧!
没有任何回应。黄瑾的背脊一阵阴冷,她站起身子,往石阶下走。
她冉度回首:“有人吗?”
就在黄瑾转过头去的片刻里,躲在暗处的“影子”乘机逃走。洁白的身影恰巧被黄瑾的目光捕捉到。
“别走!”
白影哪里理会黄瑾的叫唤,仍旧继续朝林荫中走去。黄瑾自然是穷追到底,谁教她天性如此!
“喂!你别急着走嘛!”
黄瑾一个大跨步,终于追上眼前躲躲藏藏的白影子——是个活生生的人呢!
那人略低着头,脸侧向一方,刻意地想避过黄瑾迎向前来是目光。
“既然要装神弄鬼地吓人,又为什么不再继续玩了呢?”她实在受够了岚园里故弄玄虚的幽魂。
那人有一头及肩的长发,衬在纯白的素衣之上显得非常乌黑柔细,白衣白裤全是黄瑾买不起的亚麻服。
这年头,连扮鬼的人都比她来的气派体面!
“怎么?不敢承认是你躲在那儿吓唬我吗?”
问什么都不回答,难道以为抵死不认就可以了事?
黄瑾抬头瞟看那个默默无语的人,甚至看不见整张脸面全给半遮的头发盖住了。
“你是偷溜进来的?或许是个小偷也说不定。
“是我先在这儿的”突然,那人冒出一句突兀的话。
原来,原来是个年轻小伙子,看去应已二十出头了。
黄瑾听不懂他的意思,“先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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