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上她,也许是从那双不穿鞋的脚开始的吧!
奇怪的女人,他爱的女人。
“我一定会是最适合你这只怪鞋的脚!他倒挺有自信。
“又没试穿过,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啊!
“对味的鞋子,一看便知。”寒星对着她的脚左瞧右望。
“商品既出.概不退货。”黄瑾以指轻点他的鼻。
寒星伸手一握,笑笑说:“我不会后悔的。”
“那若是我后悔了呢?”黄瑾问。
“不会,你一定不会后悔。”他要给她全心全意的爱,一辈子都不必后悔。
“得看你的表现罗!”她又成为顶顶有名的“岚园黄教师”。
寒星拉着她起身,往阳台走去。
“做什么呀?”
他带她跨至他们两人共通的阳台上。
黄瑾不敢置信,一夜之间,阳台上怎么生出那些怪东西?
“你……你疯了吗?”
“没错。”
“你这人很奇怪耶!为什么每次都送一堆东西,也不先问我要不要?”
阳台上的围杆旁布满各式各样的花卉,它们恣意奔放地盛开着,而且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全是黄花。玫瑰、雏菊、康乃馨、兰花……以及许多黄瑾看都没看过,或者根本不认识的花,全是黄嫩嫩的一片。
“都是你,让我变成一个采花贼。”
“你去偷的?”黄瑾才不相信,偏偏他又生了一张不会说谎的脸。
寒星不答,凝望着眼前的女人。
“只剩下最后一朵还没采,她是我见过最特别的黄花。
“她美吗?”
他仔细地观察一会儿,才摇摇头:“不美。”
“用你还不放弃,做贼可不是件好差事。”黄瑾瞪回去满眼秋波。
“可是我最想爱她,怎么办?”
“我对花没有研究,想必是帮不上忙了。”黄瑾转过身要回房里去。
寒星由身后揽住她。
“我一定会好好爱护她。”
两人在沉默中吻住对方,昏暗的夜色底下仍有天地为盟。远方的星光闪烁在他深长的吻之间,一闪一闪。
寒星俯首问道:“那天晚上,真的是你的初吻吗?””丁寒星!!我都还没找你算帐咧!”
他们有的是时间去算一生的帐。
花海中,全是一片深深浅浅的黄,将爱人包藏在花心里。
果然,天顶的寒星真爱上了黄花,寒星和黄瑾约着去看午夜场电影。
原来台北的夜街仍是光明如画。
“那么晚了还跑出来,要是被他们发现,准又是一阵叨念个没完没了!”黄瑾挽着寒星,两人等着排队买票。
“如果不等丁曲睡着以后再出来,她一定巴着你不肯放。”
“怎么吃起自己女儿的醋来啦!原来你是个小心眼的男人,连丁曲都被算计了!”她拧他一记。
他们是偷溜出岚园的,并未知会张浩,车子由寒星自己开。
“我不是吃醋,是惜福。”
“那为什么不带丁曲一起出来?”
“我已经够可怜了,每天只有这么一点时间和你相处,为什么不可以多分一点关心给我?”寒星低着头在黄瑾的耳边说道,可怜兮兮地。
他向来只有自负,却在黄瑾面前现出孩子气的耍赖。唉!爱情呀!
“好啊!你居然敢跟丁曲争宠!她可是我的心肝宝贝!”黄瑾不是一个惺惺作态的女人,绝不会为了讨好男人而故事欢喜。
丁曲在她心里,是无可取代的天使。黄瑾不会忘记丁曲那双忧伤早熟的眸子,天使的眼泪是玫瑰雨。
“没关系,那我退居第二做你的私房心肝。”
黄瑾松开手。“不行,你还没有进级过关。”
寒星又握回她,他的手掌厚实有力,并且温暖。
“黄老师,请问我这个丁曲的爸爸可以当什么?”
黄瑾装着努力细想的模样,双眼不定地朝他望了又望,仿佛经过一番鉴定之后,无奈地对寒星说:“对不起,恕我直言。丁先生你呀,充其量只能算是丁曲和我之间的大拖油瓶而已。”
“喔——”寒星大叹男人难做,竟被一个女人和小孩子弃之不顾。
终于轮到他们两人排至售票口。
“喂!拖油瓶!”黄瑾推他向前购票。
总觉得四周盘旋着一种怪异的气氛,黄瑾心目乱跳,无由来的一阵心悸。
“走吧!”寒星牵住黄瑾的手,一起步人电影院。
他们很快便找到属于他们的位子。原来台北人都不爱睡觉,夜后才开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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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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