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瑾顾不地睡意正浓,抓起椅子里的薄外套便往楼下跑.恨本忘了自己不也穿得少。
厅堂的大门是关着的,表示丁曲不想惊动屋子里的人,这丫头到底在做什么?三更半夜的。还一个人跑出来受山顶的夜风。
黄瑾将门拉开一半.刚奸露出一颗头颅的距离,身子并没有探出来、她朝着丁曲护背后小声问道:“小丁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
丁曲怔了一会儿。转过头望向身后,对于这个黄老师她仍是有点儿敏感的,毕竟被打的经验并不好受,况且打她的人还是丁寒星。
丁曲只是睁着水亮的眼睛不说话。
黄瑾陷在小女孩不语的眼眸中,她没有看错,丁曲的确是用一种无言而哀愁的目光朝她望来。天啊!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孩于.为什么会有一双哀愁得令人眩目的眸子呢?有什么痛苦白事情足以令一个六岁的女孩子哀愁?
凉风从半开的门缝间袭进黄瑾这片猛然回过神,丁曲还在屋外!
“丁曲,你怕我啊?”黄瑾将门半掩,学着丁曲一起坐。
在门前的石阶上。“我才不怕呢!小女孩硬是倔强地不肯低头,自尊心倒是不容被损折的。
“喔!原来你不怕我。”黄瑾瞄一眼身旁佯装镇定的
小女孩,故意再问:“奇怪!那为什么你都不敢跟我说话呢?”
“我哪有?丁曲扬起下颔,像只尊贵的波斯猫。果然是遗传自她父亲的骄傲。
黄瑾继续含笑地用眼睛询问。比赛已经结束,赢家总是吟吟地绽放笑容,但必须缓缓地持续下去,胜利才能更长久。
丁曲低下头,一副败仗的表情,“我只是不想说话,才不是害怕咧!”
“是你先欺负老师的。”仍是轻松的口吻,黄道不想带给孩子太大的压力。
“……”丁曲保持低头的动作,像是被人点成了石像,动也不动。
黄瑾相信女孩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我是不会记仇的。”任何人都需要承诺及保证,当然包括小孩子了。
丁曲望着自己脚上的鞋子。眼光一点点地朝脚边移动黄瑾坐于她身畔,一双脚自然也在一旁。
突然,她呆呆地望着那双脚发征。
“我们和好吧!”黄瑾侧过肩,轻轻顶了丁曲一下,好像她们已经是熟朋友似的。
丁曲循着语句,将目光移往刚才说话的那人脸上,黄瑾的唇边还抿着浅笑。
“黄老师,你……你……”一双惊讶又迷惑白眼睛又回到令她情绪转变的地方。
黄瑾沿着女孩的视线望去,低下头往自己贴在石阶的双脚瞧。
“糟糕!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一股寒意直打脚心窜起的原因了。
“为什么老师不穿鞋?”丁曲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老师,眼睛骨碌骨碌地转。
还不是为你着急,才忘了穿嘛!
黄瑾心里虽这么想,嘴巴上却随便找个理由搪塞。
“喔!老师是乡下人,没有什么鞋子可以穿。”
“喔!”丁曲稍微收敛了自己惊异的表情。
“倒是你,还没有回答老师刚才问你的事情啊!”黄瑾赶紧乘机转移话题来为自己的莽撞掩饰,二来,她也实不想两个人继续坐在屋外吹风。
“……”一回到主题上,女孩又显露出那抹多愁善的哀愁神情。
“丁曲,可以告诉老师吗?”
丁曲的眼眸缓缓飘向石阶下的无尽深远之处,夜的墓园看不出绿意,倒成了淡淡的灰蓝色一片。远处没有丝毫动静。
“我想等爸爸……”女孩忽然开口,眼光仍旧停驻远方。
黄瑾听完后,不知是该昏倒抑是感动,丁曲竟然守大门外干等迟归的丁寒星!
究竟是怎样的一对父女啊?
一个淡漠的父亲跟一个早熟的古怪的女孩,唉!黄瑾在心里叹了口气。
“爸爸说今天会晚一点回家,我……我想等他回来。”丁曲的小脸上写满期待跟盼望,以及一层深深的疲倦。
晚一点?黄瑾看一眼手腕上的表,根本已经快凌晨三点了,看来丁曲是听错了话,丁寒星如果回来的话,应当是“早”一点才是。
她不能由着丁曲枯坐在冰冷的石阶上,又是如此的半夜凌晨。
“不行!已经很晚了,你早该上床睡觉了。”黄瑾朝丁曲皱起眉。
“可是,我……我想等爸爸!”丁曲脸上的疲累其实已经很深,小孩子哪有办法熬夜。
整栋白屋子肃静地矗立在黑夜中,搭上沉色的蓝,晚上的岚园似乎比白天更为令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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