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书说了好多话,我一句也没听进去,终于她放弃了,坐在椅子上抱怨起来。
良久,她只好选择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书渐渐显得不耐烦起来:“我要走了。”
“我有个朋友……”我说道。
可书走到门前,见我开口,又坐回床上。
“我有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朋友……过世了,我到现在才知道……”每说一个字,我的心像被重重地撞击,锥心刺骨:“我不晓得我现在的心情究竟是怎样?我想说,可是我不晓得找话说?我想大叫,可是我不晓得能够发泄什么?我想哭,可是我就是哭不出来……”
“你还有我啊!”可书叫道。我的举动吓坏她了。
我用力地抱着可书,眼泪沾湿了她的衣襟……
你的天空,是我无法参与飞翔的天空……
时间自私地、默默地,遵循自己的脚步向前走,不再回头。失去慧兰的悲伤,也在时间的洪流中一点一点的流逝,消失。
我只要记得,她还在我的心里,并且要思念她。
那一夜,我彻底释放心中的悲痛,紧抱着可书,像是在汪洋中抱着一根浮木,如果不抱紧一点,随时会有丧命的可能。
可书,我的悲痛你能了解吗?这种无法言语的心情,只能依靠。拥抱才能传达讯息,你能了解吗?
从那一夜后,我绝不在其他人面前提及慧兰了。
过了几天,何叔叔来信说明慧兰的墓地位置,问我是否要扫墓。几番衡量下,我写了封信给何叔叔,请他代为转达我的意思,在意兰的墓前念给她听。
下次,我会来看你,慧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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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你准备的怎样?”阿哲笑嘻嘻地问阿慎。
转眼间,经过一连串的考试及评选,阿哲和阿慎均获得保送资格候选,我因为考试成绩太差没有人选。没有关系,这早在我的意料之中。
“面试那一关没问题啦!凭我俊秀的外貌,能言善道的口才,一定把那些评审弄得服服贴贴的。”阿慎在穿衣镜前整理领带位置。抹发胶在头上梳理成型,酷似木村拓哉的帅哥正式登场。
“你以为你要去应征牛郎喔!”我笑着说道。
“喂!”阿慎斜眼看我:“说话小心一点,什么牛郎?要说高级舞男,懂不懂?”
“是!高级舞男!”阿哲作出希特勒万岁的手势。
“好好!要签名的请退后一点,不要往前挤……”阿慎还在耍宝。
“阿哲,你没问题吧?”我问道。
阿哲拍拍胸口:“只要他们不要问我有没有女朋友,那就没问题了。”
我们三个人,只有我有女朋友,就是可书。
阿慎和阿哲都觉得幸好有可书,不然那段日子该怎么办才好。他们都嘲笑我在那段日子里,整整一个月都是101号表情,闷得吓人。
“时间不早了,走吧!”阿慎看看手表,示意阿哲动作快些。
“等我一下。”阿哲坐在门前慌张地穿好鞋子,跟着阿慎下楼去,参加面试了。
我无聊至极,看看电视,翻翻书。
实在闷得发慌,我换上衣服,准备到学生辅导中心晃晃。
五月多,天气已热得吓人,我顶着大太阳,走进学生辅导中心才免于阳光的毒害。
“可书?”我看到可书和一个男生坐在花埔前的椅子上有说有笑。
我的心中涌起一股醋劲。干嘛这么亲热?
本着从话剧社修练得来的功力,我迅速装上伪善面具,慢慢地走向可书。
“可书!今天提早下课吗?”我轻声问道。
可书回过头来看到我,觉得非常惊讶,连男生也吓了一跳。
“阿伦,你来了!我跟你介绍一下,他叫钟伟,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去唱KTV外场的时候,你不是有事先走吗?他就坐在我们前面那一桌,唱动力火车的歌其中一个。”可书高兴地介绍他。
对不起,我通常对一个见不到五次面以上的人都不会记得。
你会不会太夸张,这样来路不明的人也能认识?
“他就是你的男朋友啊!哪有你说的那么胖?”男生对我微笑,似乎想表达善意。
“我是说那个胖胖的人旁边坐着的才是我的男朋友。”可书反驳着。
喂!这样说阿哲太过份了,他只是壮,不是胖。
“长得很斯文。”他伸出手:“你好,我是钟伟,目前还在当兵,不过快退伍了。”
我只是随意地握一下他的手,马上放开:“我叫江席伦,叫我阿伦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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