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绮最讨厌人家说她恰了。」宁纪蹙眉道,但想想不对呀,照这么说,妹妹该攻击的对象是国良,怎会是子逸呢?「她为什么攻击子逸?」
「说绮绮男生穿裙子的人就是子逸!他还跑过去挑衅她,绮绮才忍无可忍的……」
「喂,耀庭,你不要不分青红皂白,胡扯一气!」两手里满纱布的子逸,在宁纪愤慨的眼光瞪视下,连忙为自己辩白。「我哪有挑衅?」
「怎么没有?绮绮明明离我们还有一大段距离,是你主动跑到她面前让她K的。你不过去,绮绮根本K不到你。说来说去,只怪你自己。」耀庭的话让众人点头如捣蒜的附和。
子逸大呼倒楣。只怪他识人不清,误交匪类。这些家伙竟在这时候置受伤的他於不顾,把他暴露在宁纪凶狠的眼光下。
「子逸,这就是你不对了!」宁纪虽然跟他们同龄,但块头比他们高壮,光是用眼睛瞪便足以吓坏胆小之人,何况还擦起腰来。
「阿纪,你别这么凶。子逸受伤了呢!」云秋看不惯儿子的凶横霸道,心疼的挡在两人之间。」不管怎么样,子逸都是被阿绮打伤的。子逸,你一定要原谅阿绮,宁妈妈改天会带她登门谢罪。」
「不……用了。」子逸把头摇得跟博浪鼓一般。
开玩笑,宁家兄妹那么凶悍,他哪敢要宁绮登门谢罪!
「一定要。」云秋坚持著。
将子逸送回家後,她一再向杨家两夫妻致歉。杨父对於儿子居然被个幼稚园大班的小女孩弄伤,感到很没面子,自然没睑追究。
两天後,云秋带著不情愿的女儿到杨家探访子逸,杨母对宁绮频频行注目礼,但左看右看,还是瞧不出来躲在云秋身後的小女孩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只是为了儿子的安全,她仍然小心为上,战战兢兢的带她们到楼上的起居间。
「子逸,瞧瞧谁来看你了。」
子逸的手已经好许多了。由於伤口细小,愈合得极快,但为了防止感染,仍然缠上纱布。他坐在典雅的起居间沙发上翻看一本关於世界各地著名建筑的巨大书册,发现来的客人是云秋母女,略显诧异。
「宁妈妈。」他乖巧的喊道,招呼她们坐下。
「子逸,手好多了吗?」
「好多了,谢谢宁妈妈。」
「这样我就放心了。」云秋松了口气,将躲在她身侧的小女儿给拎出来,向来温柔的眼光多了抹严厉。「阿绮,在家里时妈咪跟你是怎么说的呀?」
宁绮低垂著头,扁著小嘴,模样是可怜兮兮的。小小的身躯被母亲推到子逸面前,抬起小脸蛋,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有著不安和不情愿,落在子逸缠绕纱布的手掌。
「你看,杨哥哥给坏伤成这样,你该怎么做?」
母亲的再度催促,让宁绮好委屈,雾气迅速弥漫眼睛。她吸了吸鼻子,稚嫩的嗓音瘖瘂的开口,「对不起,可是……可是我又不是故意的!」
「阿绮,最後那句就不用说了。」云秋尴尬的咳了咳,不好意思的对上杨母带笑的眼。
「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嘛!」她咬著红润的下唇,语气里隐藏好深的委屈,还把小手伸到子逸面前,可怜的补充:「你看,人家的手也被爹地打打,打得好痛哟!」
白嫩的小手有说不出来的可爱,指尖小小,掌心小小,掌纹分明的肌理如丰脂白玉,让人好想放进嘴里咬一咬。子逸吞了吞口水,纳闷这想法是不是因为肚子饿的关系。
「真的很痛哟!」宁绮强调著。
「看不出来。」子逸老实说。宁绮的手心并没有留下她爹地施予惩罚的痕迹。要是他老爸打的,非得肿上一天才会消。
「那……是因为是前天打的嘛!」她悻悻然的收回手。「妈咪帮我涂了好多的药药。」
「阿绮,你爹地打的现在已经不痛了,可是杨哥哥手上还缠著纱布,手还很疼哟。而且杨哥哥还打了两针。」云秋乘机教训女儿。这孩子是越来越淘气了,再不管教将来不知会野成什么样。
「打针?又不是我害的。」她心虚的望了一眼子逸手上的纱布,歉疚的低下头。
「怎么不是你害的?」云秋的声音严厉了起来。「如果不是坏害杨哥哥受伤,医生不会给杨哥哥打破伤风针和消炎针。你看杨哥哥现在这样什么都不能做,不能玩,不能写功课,连吃东西都要人喂。」
不能写功课很好呀,不能玩就很可怜了。一股罪恶感开始在宁绮心里发酵,冲击著小小心灵。
她咬著下唇,眼眶积聚著水气,稚嫩的嗓音有著哽咽,「人家……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嘛!是他……他先说我是男生穿裙子。人家很生气,忍不住拿手里的雪晃丢他,人家怎么知道他都不像哥哥们那样躲开嘛!人家已经很後悔了,那盆雪见才开花,好漂亮。呜……我的雪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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