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对我哥这么残忍!”
“我喜欢你!”陈莙莙不顾他的指责,仍大胆的表白。
“陈莙莙你!”
“所以当我知道很多去画廊的女人都以爱慕的眼神痴痴望著你,我就要辛家兴把画收起来并标了个天价,让有心人知难而退。后来,又从辛家兴听到你和钟语欢的爱情故事,我就更嫉妒得整个人快疯掉!我既然无缘得到你,那我又怎么会甘心让别的女人得到你?而且还是因为我的画在替你们牵线?这教我怎么甘心!”
“所以语欢的猜测是对的,你说谎!你……实在不可原谅。”滕岳不是那种生起气来就口不择言的恶人,踌躇半天,也骂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且他的心已经开始飞往钟语欢了!
“滕岳,你的投资眼光很敏锐,但是你对女人了解实在太少,可是我怎么还是一直喜欢你,几年来都没变过心意……”滕峰去世后的这三年多来,她强压住心中对滕岳的爱意,远去日本、放弃追爱,就只为了能让自己良心过得去。然而,爱不是说毁就能毁,她做得到暗藏,却做不到淡忘。
三年多的时光,对她而言,无疑是残酷的惩罚!
当一个男人为她而死,她又有什么资格再去跟另一个男人表明爱意?而且这两个男人还是兄弟?
她陈莙莙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人,她只是不幸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而且这份爱笼罩在一个车下亡魂的阴影之中,总不该让旁人知。
但如今,她回来了,爱慕的人就在眼前,她将自己化为一只扑火的飞蛾,是生是死还是耻,她都不在乎。
只要她说出口,也许就有聿得到滕岳有情有意的眷顾!
“谢谢你今晚的坦白,我要走了。”
“这么现实?达到目的就走人?”陈莙莙漾著冷笑,深为自己感到悲切。
“不然你以为我还能跟你天南地北的聊到天亮吗?”滕岳冶漠的反问她一句。
“有何不可?共度春宵我也愿意。”万念俱灰,说出自贬的话来,她也无所谓了。
“你……”滕岳不想把话讲得太难听,拿起帐单就先行离去。
他飞快驾著车往岳山庄方向驰骋,欢喜著自己将能以标准梦中情人的身分去拥抱他心爱的女人!
在真相大白的这一刻,他接受了“梦中情人”的称号—专属钟语欢。
阴影不复在,他的心中充满爱情香气。
曾经,他对她的执著是那么的不以为然,甚至是轻蔑取笑,但现在,他感谢她的执著,若非她坚持到底的执著,他今天不可能认清这份“魂萦梦系”的爱。
当然,他也为自己的意志不坚而拒绝她的爱,深感惭愧。
只希望从今以后,在她续织的每一场美梦中,他是她的唯一。自从画送达岳山庄以后,钟语欢日夜与“望”为伴,形影不离,却还是无法找出画中人就是滕岳的关键处。
钟语欢气馁的走往窗口,桂花树影依旧,月儿朦胧,星子寥寥可数。
想想,滕岳也真狠心,不告而别,情不可原,音讯全无,更是令人忿恨!
而自己的痴迷,到底有没有道理,她也全然没有头绪了。
每次只要一回想在弥漫桂花香的夜里与滕岳初见面,她心底的虚空就会悄悄的填满,尤其他的侧影,那飘飞的发丝,微弯的弧度是那么的使她著迷……
等等!风中飘飞的发丝……
那弧度?
“啊!”钟语欢像被蜜蜂螫了一大针,整个人从椅上跳起来,往画前奔去。
画中人的头发是直的!
那发丝虽有微弯的弧度,但却是直发在风中飞扬时的自然反应,那柔和不是天生卷发所能表现出来的。
滕岳是直发,而滕峰跟他们的父亲一样,是微卷的发质。她依稀记得,滕远的银白头发是呈现微卷状态的,跟照片中的滕峰一样。
她终于抓到了重点,是头发!她总是在看不清楚的侧面五官里寻找,却没想到是头发!她不得不赞叹陈莙莙笔下的细腻和心思的敏锐。
“啊——”钟语欢纵声大叫,让沉闷多时的哀怨随著接近疯狂的叫喊,全部发泄出来。
她真真正正找到她的梦中情人了!
他在梦中许下的诺言没有错,他说当他走出梦中,就表示他在她眼前了—没错,当梦中情人消失时,出现在她面前的正是滕岳。
先是纸签条、后是桂花树下的暴发户,征兆前前后后一串连,就是滕岳,百分之百不会错了。
兴奋的尖叫声继续在黑夜里远传,回音缭绕。“滕岳—我找到你了!我找到了——”钟语欢从滕岳房间顺著回旋的楼梯一路奔下来,打开白色大门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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