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由里沉进椅子里,呆愣住了。
“由里姊,你怎么了?”尤由里脸色苍白的极不寻常,孟维秀开始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身体开始发抖。“该不会是----”
尤由里扬起发红的眼珠子,“刷”一声刮到孟维秀面前,孟维秀被她可怕的样子给吓着,连椅带人往后滑了一大步,背脊紧贴着椅背。
“说清楚!”尤由里的声音忍不住尖锐。“把你刚才的话说清楚!”她像只愤怒欲狂的野兽,两手紧箝住椅子把手,孟维秀想逃也逃不了,只能缩在椅子里瑟缩发抖。
“我……我以为……宗哥他……你们……”孟维秀吓得语无伦次,看到今早尤由里含羞带怯,俨然一副恋爱中小女人的模样,孟维秀以为她早巳知道了一切。
“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对不对?我会当上经理、你的出现、还有那些合约?”尤由里咬牙切齿,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让她吐血的了。“昨天那场订婚宴呢?也是耍我的?连你爱上郑拓的鬼话也是骗局?维秀,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会跟他们联手起来欺骗我!”
尤由里痛心疾首的冰冷语调逼出了孟维秀焦怕的眼泪。她急切的开口为自己辩解:“不不不!我是真的爱上阿拓,在还没进这里以前就喜欢上他了,我没有骗你。”她哭得殷殷切切。
如果尤由里不是那么气愤,她会冷静下来安慰孟维秀,但她现在已经气疯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他们一起联合起来欺骗我?我是那么相信你。”尤由里大叫。
孟维秀哭得更细碎了。“人家不是故意的呀!宗哥说他已经等你好久了,可是你又懦弱的因为他的身分而不敢接近他,我看他那么苦恼难过,所以我才会自告奋勇要帮他的,真的,我是出于好意的,而且宗哥也说会帮我在阿拓面前说好话的嘛,”她哽咽的说道。
尤由里听了更是怒火中烧。“那卑鄙的人种说的话你也信啊?他既然说已经等我好久了,那又怎会去牵扯上那位美丽可人又高姚的谢湘台?从龌龊的人嘴里说出来的全是屁话啦!只有你才会詖他给骗得团团转!”
“其实宗哥根本就对谢湘台没兴趣,他只是想藉用她来让你嫉妒而已,真的,我发誓,宗哥最爱的人还是你。由里姊,你就别跟他生气了吧,他用心良苦的想这些都是为了让你明白自己的心意。他希望你能让自己真心的感觉胜过你的自卑与怯懦。”半晌,孟维秀才可怜兮兮的吐出话来。
尤由里往后倒退了两三步。
见她已有软化的迹象,孟维秀鼓起勇气继续说:“我们大家都很关心你们的事,像通勤的那位小胡子王仁正,他才是谢湘台的正牌男友。由里姊,你看我们大家都那么关心你,而你也已经知道了这一切,难道你一点都不为宗哥的痴情所感动吗?昨晚你们两个在共舞时是那么契合,看你们在一起就像苹果树会长苹果,桌子一定要配椅子一样的理所当然,你就抛下你那无谓的自卑感,跟向总在一起吧。”
“苹果树不只会长一颗苹果,桌子更有可能同时拥有好几张椅子。”尤由里嘴硬的斥驳。
维秀说了那么多,要她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她毕竟还是个有血有泪又多情的尘俗女子,当得知所爱的人经过这许多年还是爱她时,她更是激动得无以复加,但这一切竟是建立在欺骗之上。
尤由里还以为终于有人懂得欣赏自己这块璞玉了,而她也将这行销部经理的位置当成她毕生的光荣、奋发图强的原动力,谁知道,这位置竟是别人关说得来的,教她情何以堪?还有那天降的合约,原来一切全都是向柏宗搞的鬼,难怪那天那位胖主管的态度会那么奇怪,再怎么骄傲自大的人都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完全改变的,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好骗。
但,这一切又怎么全都怪向柏宗呢?假如真如维秀所说,他是因为想培养她的信心才做出这些事,那她又有什么立场去怪他?立场对调的话,她也可能会这么做的,也许还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通之后,尤由里已经没那么生气了,但是要地完全原谅向柏宗的行为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孟维秀抬起泪眼瞅了她一眼,见她面色依旧紧绷,立即又低下头去。
“我举错例子了。”她嗫嚅道。“宗哥只会摘你这颗苹果,只会坐你这张椅子,他不会那么贪心全都要的。”
尤由里伪装出来无表情的睑,差点让孟维秀所修改的例子所破坏殆尽。她忍住笑再度走向前,将手搁在椅子的把手上,目光凶狠的盯着孟维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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