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讨厌半途而废、习惯掌握大局。
这场游戏,何时结束该由他决定。
桑琥珀张著盈盈大眼瞅著他,对于他的狂妄不知该感到高兴或难过。
她不懂啊!
他明知道她已经有男友,为何还不死心?
他这么优秀、出色,要什么女人都有,为何唯独钟情于她?
「为什么是我?」她喃喃问道,眉眼间净是黯然。「我们才认识没多久……」
解皇微怔,旋即恢复镇定。「相信一见钟情吗?」
他的答覆紧揪著桑琥珀的心,还来不及修筑心防,便被他轻易瓦解。
「我已经要订婚……」
「那只是借口!」
两人都不自觉的提高音量,有一触即发的趋势。
吼完之后,突然一阵缄默。
桑琥珀垂下眼帘,盯著已冷却的咖啡。
有他这一句话,她就心满意足了。
再见了!她兀自在心里向他告别。
可是如此稀松平常的一句话,却像颗威力十足的炸弹,震得她脑海汹涌起伏。
这样的心境、这样的不舍,她仿佛曾经拥有过……
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泪水像断线的珍珠滚滚滑落,完全无法控制。
解皇睇著她梨花带泪的楚楚脸庞,有些错愕。
「琥珀,你怎么了?」
她又看到自己站在拳击台下,一脸紧张的,甚至,还能感受到当时无助、惊慌的心情。
是谁?
那个让她挂心的人,是谁?
「学长……」桑琥珀嘴里忽然喃喃唤著。
她失常的举动,让解皇的眉间挤出一道深沟。
「你想起来了?」
他居然有一丝丝期待,她能想起他--
「他是谁?他是谁?!」
她歇斯底里的抱头低吼,泪水爬满了她苍白、瘦削的脸颊。
「谁?」他被她突兀的举止和问题搞得一头雾水。
「我到底……到底忘记了谁?」
桑琥珀打从心底感到悲伤,却已分不清那份悲伤是因为要和他分离,抑或是为自己的失忆。
「就算忘了谁又怎样?不要追忆过往,只要向前进。」他一脸严肃,以斥责代替安慰。
但话锋一转,接续道:「况且,既然是你选择将他遗忘的,又何必再想起!」
心中莫名愤怒,因他就是被她摒除在记忆之外的那个人。
他的一番话,让桑琥珀哑然。
「难道现在的你不幸福、不快乐?」解皇继续晓以大义,但越说,他越心烦气躁。
说到最后,解皇已经搞不懂他究竟是在开导她,还是在为自己平反。
她用含泪的眼望著他,咬著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他不知道,很多时候即使她不愿意忘记,也要强迫自己忘掉啊!
一如她必须忘了他。
他的一字一句都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只能任凭自己无声流泪。
他怎能明白她的无奈?
「桑琥珀,别只管哭,开口说话!」解皇厌恶哭哭啼啼的女人。
「我不能辜负牧礼……」她答非所问,泣不成声。
「所以你要辜负自己?!」他黯下黑眸,粗嗄的说:「也辜负我?」
桑琥珀因他一句话,彻底崩溃。
「原来,你只会逃避现实。」他语带讥讽,神情却写满失望。「如果你以为能摆脱我,那你就错了。」
她爱上他是铁一般的事实,只是在她还没跟男友分手前,他都不能算达成游戏目的。
「你走吧!我会用行动证明我对你的心。」
他走到她身边,低头吻去她的泪。
「皇……」桑琥珀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费尽心力。
她主动攀住他的颈项、覆上他的唇。
我爱你!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呐喊著。
每一次相处,只是让她更爱他一分--恋他的笑、恋他的狂、恋他的自信,恋他的一切。
「琥珀,跟他分手吧!」
解皇离开她的唇,再次谆谆诱导她。
等到他达成目的,她要离开、要跟谁结婚都无所谓。
桑琥珀抿著唇瓣,芳心大乱。
到底,她该如何是好?她该怎么做呢?
桑琥珀所有的无助和无奈,全化为晶莹的泪水,不可细数。
她纤荏的肩,因哭泣而不停的颤抖著,宛若一朵飘零的花朵。
解皇不甚温柔的抹去她的泪,但语气却饱含不舍。
「别哭了,我的玛格丽特。」
听他这么唤自己,桑琥珀更是哭得不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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