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气,拉起她的手亲吻,跟着把脸颊贴入那软软泛香的掌心里。
“你是唯一我不能对他服从的事。母亲去世前,我曾经对她作过承诺,会留在‘布鲁斯’为父亲工作,在事业上替他分忧。我一直清楚自己如果有婚姻,也必定是在两边企业利益互惠的情况下结合,不会涉及感情。如果没遇到你,我或者就这样了,跟谁在一起都无所谓。”
“你……”酸楚呛开,余文音喉中微堵,试了几次才成功地挤出声音。“尚恩,不一定要有结果的。”
他不懂,双目微眯。
她带笑,深深呼吸,唇轻绽。“只要知道彼此的心意,不是每一段感情,都必须要有一个结果。在一起可以很单纯,快乐的恋爱,或者恋爱一辈子。”
傅尚恩仍弄不太明白她真正的意思。“恋爱一辈子?”听起来是很美、很令人向往,但好像有什么地方不那么对劲……
“文音,我们——”
悠扬的门铃选在此刻打断两人独处,而且非常不识时务地拚命唱歌,一点停止的迹象也没有。
傅尚恩峻脸微凛,很认命地起身。怕她跑掉似的,虽然这种想法十分荒谬,他一手却仍紧握着余文音的手,带着她一块儿走到门前。
他连透过猫眼观看门外到底是谁都懒,直接打开门。
门外,提姆一根手指还优雅地停在门铃键上、另一只手臂则挂着一件看得出品牌的薄外套,而薄外套的主人——约翰.布鲁斯,表情正似笑非笑地站在提姆的左后方。老人的穿着很休闲,像是刚从外头散步回来。
很显然提姆是由他大总裁完全授权,硬把恋人从小天地里挖出来的。
“父亲。”傅尚恩目光沈静,那语调让人联想到搁在砧板上的死鱼,跟几秒钟前低柔的嗓音全然不同。
手又被握得有些疼了。余文音内心不禁叹息。
“布鲁斯先生,您好。”她对提姆友善微笑,眸光很自然地望向老人,也淡淡牵唇。
那天在“山樱”的下午茶,如果没有后来的“集体大暴走”,她其实还满能跟老人一直聊下去的。初初接触,她并不觉得他冷酷,而现在这样的想法依旧。
老人这会儿没理会儿子,瞥了眼他们紧握的手,哼了声,跟着头仰起四十五度角,对着余文音说:“好了,这下子你八成知道他是只镀了百分之百纯金、兼镶满钻石的超级金龟子,所以三天前把人赶走,现在又回来投石问路……投机取巧?呃……投、投桃报李……”
“投怀送抱。”余文音轻声地为他作更正。
“我已经要说了!”老人一副“厚~~干么把答案先讲出来”的模样。“你以为讲中文很简单吗?你天天讲,当然很会讲,不然你讲英文,我讲中文,看谁顺过谁?”
“不用了,我英文讲得没有您的中文那么好。”她很有自知之明,当场认输比较快。
她认输得太快,表情又太云淡风轻,让老人很没成就感。
“你就不为自己辩几句吗?”他不满地蹙眉。
“事实胜于雄辩,而又我从小就没有辩论的才能啊!”高中、大学选择社团活动时,辩论社向来是她第一个剔除的项目。
“你你……你这样只会被欺负!”话一出,老人听见贴身特助发出古怪的咳声,意识到情况再度暴走,老脸一沉,真不知道骂谁好。这女孩太诡异了,唔……实在太诡异了!
“父亲,您有事请针对我,是我主动带文音来这里的。不是她黏我,是我缠着她。”傅尚恩下意识想将自己的小女人藏在身后,高大身躯往前一挡。
“喂,是怎样?是怎样?我跟她话都还没说完,你把她藏起来干什么?”老人大为不满地抗议。
傅尚恩略感愕然地挑眉。
印象中,他似乎从未面对过父亲这一面——暴躁的、有些任性、说不太通……简而言之,挺符合俗语常说的“老人孩子性”。
深深呼吸,他试着平静下来,目光深幽幽的。
“父亲,我尊敬您,也感激您给予我的一切,我晓得自己没有任何资格向您多乞求什么,但我无法在心中爱着一个人的同时,又舍弃她。”
“谁要你感激了!”听了就有火!老人冷哼。“我可以给你一切,也可以夺走你的一切!想清楚了,你要她的话,那现在所拥有的将全部消失,当然也包括继承权!”
“好。”
“什、什么?!”老人瞪圆眼。真不拖泥带水啊!为什么剧本就是不按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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