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笨蛋脚下的确穿着高跟鞋。
这女人有没有脑子呀?一个人遛这么一大群狗,居然还穿高跟鞋!她是活腻了吗?
等等,她又不是他的谁,他干什么为她瞎操心?
无聊!
严钦旋身准备上楼,然而他的思绪却像是存心跟他过不去似的,不断浮现适才险象环生的画面,于是坚定的脚步再也迈不开半步。
严钦只好告诉自己,看在她昨天送的饼干还不难吃的份上,就帮她一次好了。
他快步追上前头的人儿,并在她身后低喊了声:“喂!”
“咦?”江雪舞诧异地停住步伐,爱犬们见主人止步,也跟着不再前进,乖乖地在原地坐下。
“严先生,你找我有事情吗?”她不禁努力地回想着,自己是不是又有什么地方得罪他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遛狗很危险?”他劈头就是一阵好骂。
“危险?”江雪舞无辜地转了转眼睛,不是很明白地道:“哪里危险了?”
“你这叫遛狗吗?你根本就是被狗遛!你还不怕死地穿着高跟鞋,你以为自己的脖子摔不断呀?更别说万一它们要是发起狂来,四处乱跑,你如何拉得住它们?”
“大耳它们很乖的,不会有你说的那种情形,至于高跟鞋,我已经穿好几年了,应该不会跌断脖子才是。”江雪舞认真地评估着。
真是有理说不清!
严钦索性抢过她左手的四条绳子,道:“反正我今天没什么事,就帮你一下好了。”
“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江雪舞受宠若惊。
“你别那么婆妈了!”严钦有些别扭地回道。
他很少做好事的,她识相的话,最好少叽叽歪歪的。
“那就谢谢你了。”江雪舞第一次觉得,其实她这个新邻居人还挺不错的。
于是两人走着走着,来到了附近的公园。
江雪舞想也不想地往里头走去,严钦赶忙拉住了她,问道:“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江雪舞神秘地笑笑,“进去不就知道了,问那么多做什么?”
严钦总觉得她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他决定把丑话说在前头,“先说好,我只答应帮你遛狗,你可别得寸进尺地要我陪你的那群蠢狗,玩什么丢飞盘、丢棒球的蠢游戏,我可不干喔!”
“放心、放心。”江雪舞拍拍他肩膀,意有所指地道:“待会儿,就算你想跟它们玩丢飞盘,它们都不见得有空应酬你,所以不用担心。”
严钦闻言,更皱起眉头。
这话是什么意思?严钦生平最无法忍受的人有两种:一是三八兮兮的花痴女,二是乳臭未干的奶娃儿。
这两种人在某些特质上其实很像,例如:都一样缠人、一样没有理性、一样不可理喻!
因此,当他被一群像恶魔般的小鬼头,以最快的速度爬满全身时,他简直快要疯掉!
为什么?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他一遍又一遍地自问着。
为什么那该死的女人不早点告诉他,她今天来公园的目的,其实就是要来看这群育幼院的小鬼?
她要是早跟他说的话,他绝对不会多事地陪她遛狗,甚至是傻傻地走进这座公园,让这群身手比猴子还俐落的小鬼头,像占据山头一样,爬满他个身,搞得他生不如死!
就在他暗自哀号之际,一个飞盘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脚边,一只白色大狗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刁了就走,再度跑向另一端的小鬼头。
看那只大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严钦终于了解,刚刚江雪舞为什么会说,就算他想陪那群蠢狗玩,它们都不见得有时间应酬他了!
“叔叔,我们来玩骑马打仗好不好?”在他分神之际,骑在他肩膀上的小鬼,突地扯着他的头发,一举将他拉回残忍的现实。
他突然意识到,其实自己的处境比那几只蠢狗还惨,它们至少还能跑来跑去,而他却是动弹不得,只能僵在这个地方,任凭这一群小鬼头,不停地对他上下其手……
“骑马打仗不好玩,叔叔,我们来玩捉迷藏!”扯住他左边手臂的小正太有其他建议。
“不要啦!叔叔,我们来玩扮家家酒,我当妈妈,你当爸爸,黄元群他们当小孩。”像只无尾熊般挂在严钦右边臂弯的陈晓思,显然不介意“老夫少妻”的搭配。
可惜严钦没有恋童癖,不然两人应当有机会谱出一段可歌可泣的“忘年之恋”。
“陈晓思,上次明明说好,换我当爸爸,所以叔叔他应该当小孩才对!”理着西瓜皮的小男生跳下严钦的大腿,不悦地瞪着小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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