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棋还忘情地盯着她。
她上了淡淡的薄妆,每一处细节都修饰得完美无瑕,皮肤保养得白皙平滑,发长及肩,发尾削薄略带中性的英气,平整的套装烘托出她的自信风采,不知怎的,白亦棋一直无法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
这绝对不是因为他在乡下住了快两年的关系,来到这里之前,成打的美女护士整天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也从未如此失礼。
陆茜文脸上原本还挂着礼貌性的微笑,但在白亦棋毫不遮掩、毫无节制的打量下已经转为冷冽,她右手「啪」地一声,撑到他的办公桌面,用唇形再次提醒他——「雷家安」。
她微偏着脸,眉毛往上扬了半公分,不耐烦地瞟他一眼。
「喔……雷家安……我查一下……」白亦棋恍神地合上医学杂志,从架上抽出一本「住院登记簿」,顺手拍去上头的灰尘。
陆茜文掩住口鼻,皱眉看向眼前慢条斯理的「慢郎中」,转而环顾四周,只有三个门,其中一个打开着,雷家安就在里头。
「不用了,我已经看到她了,你这里就只有一间病房,还用查吗?怎么这么没效率。」她忍不住抱怨他浪费了她将近五分钟。
「其实我这里有两间病房。」白亦棋温温地回应,不过,另一间是单人病房兼他睡觉的房间。
陆茜文翻翻白眼,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接走进病房。
白亦棋连她那拢起秀眉不耐烦的表情都觉得十分生动可爱。
病房里摆着四张病床,只有雷家安一名患者,陆茜文又在心里嘀咕两句——这个医生到底有没有脑袋,连唯一一个病人的名字都记不住?
雷家安的病床边站着一名男子,陆茜文立刻猜到就是那个令好友神魂颠倒的男人。在工作上一向以拼命着称的好友,居然能放下工作,赖在这鸟不生蛋的山区一个月,热恋中的女人的脑袋果然不能以常理判断。
「这位是我十几年的好友,陆茜文。茜文,他是娄南轩。」雷家安介绍说。
「你好。」陆茜文向前与他握了握手,随即转向雷家安。
「奇怪,我明明看你进家门了,怎么会三更半夜跑回山上,还差点丢了命?」她明知故问,眼里闪着促狭的光芒。
明明几个好友聊天聊到半夜快一点,没想到雷家安这么迫不及待地,连夜从台北赶到南投心爱男人的身旁,急到连命都不要了。
「呃……就……那个……」雷家安没发现好友的揶揄,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不好意思明说因为相思难耐。
「算了,不想说就别说。倒是……你要不要转院,这里环境差,医生看起来也挺两光的。」她也不是真要什么答案,只是想让娄南轩知道雷家安对他的重视。
「茜文,别这样。」雷家安嘘她一声,她看见医生走进来了。
「其实,我也建议雷小姐转院,不过这三天里最好不要移动她。」白亦棋不温不火地说,一点也没因为她嫌弃自己的诊所而生气。
「白医师,不好意思,我朋友说话比较直。」雷家安替陆茜文道歉。
「怎么会,她说的都是实话。」他好脾气地笑笑,其实,他反倒欣赏陆茜文这种直来直往的个性,他懒,懒得猜测话语背后的涵义。
陆茜文皱眉转向身后的医生——
明明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出头,虽然身材维持得还不错,但怎么会一副「欧里桑」的装扮?重点是说起话来像蜗牛爬行,她怀疑这里的病人可能「急死」比「病死」的多。
「医生……」她开口。
「我叫白亦棋。」他故意忽略陆茜文脸上的不耐,亲切地自我介绍。
「我对你的名字没兴趣,请问,你这诊所有人上门求诊吗?」陆茜文已经自动将白亦棋归类于少根筋型,话不说不明,所以她就单刀直入了。
「有啊,雷小姐不就是。」他像要试探她的耐性极限似的,完全听不出她问话的重点。
「她是外地人,误入歧途所以不算,你怎么不想把墙粉刷一下,灯弄亮一点,衣服穿得正式一些,医生欸,应该给人专业的感觉,病人才会觉得安心嘛!」
陆茜文的职业是管理顾问,一看到毫无经营概念的人,她的职业病就犯了,不提几个建议就浑身不舒服。
「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收入不多,没有预算呢!」他虽点头,却看不出他真的想认真解决这些问题。
「拜托,油漆一桶才多少钱,自己动手就好了,灯光也是,换上新灯管,就算你少装两盏灯也比现在亮,而且还比较省电,你放任不管不叫节约而叫恶性循环。」陆茜文摇头,给了些方法后又将注意力放回雷家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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