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情人(29)

2025-03-03 评论


贺明人噗的一声,刚刚放入口中的面不卫生的喷出一半,“朱从夏,你干么这样对我啊?”

“我又没多收你,你自己看面的盒子,面就已经五十五块了……”

“我在意的又不是钱。”

“那你在意的是什么?”

“你干么把我当陌生人?”贺明人真的觉得自己受够了,不是错觉,她是真的在针对他,“我知道我们分手了,但是……但是分手也可以当朋友,出来吃个饭,看看电影什么的,不用这样什么都是银货两讫吧,你明明已经想起来了,却不跟我讲,忙的话发个简讯也可以啊,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

“我都已经二十几岁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担心你记不起来怎么办?”

只有他一个人记得那些事情,他不要。

只要想到自己被从夏从记忆中抹去,从情人变成邻家大哥,他就觉得很不甘愿,很讨厌,闷到极点,好多次他都想摇她的肩膀跟她讲实话,只是每每话到嘴边,想起那个老医生跟他说的要顺其自然,才又努力忍下。

这么痛苦的忍耐都是为了她好,这家伙居然想起来了也不跟他说一声。

“分都分了,记不记得应该也没关系了。”从夏低低的说,“你吃完就走吧,我很累,想早点休息。”

她这么一说,他才发现,她脸色不太好,看起来很疲倦,有点憔悴,身体似乎也瘦了一点。

太忙了吗?还是没有好好吃饭?

刚刚打开冰箱都是微波食品,她该不会就是吃那些吧?

贺明人想起以往的这个时候,她一个星期只有一两天正常下班,常常超时工作,每次去接她回家,她总是累得在车子上就睡到流口水说梦话,晚上也是沾上枕头,五分钟立刻呼呼大睡。

他前两年的夏天,每隔一两天就拍她一张口水照片,那年的七夕,她收到的礼物是他做的朱从夏流口水powerpoint特集。

最近因为暑假的关系,除了台湾本土艺人抢曝光率之外,很多外国明星也会来台湾宣传唱片或电影,各式各样的签名会,影友会,签唱会,见面会,除了公开行程,还有独家专访要做,他不用想也知道她的笔记簿一定是密密麻麻。

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放在小茶几上的家用电话突然响起。

嘟嘟两声后,转接到语音。

“你好,我是朱从夏,现在无法接听电话,请拨我的手机,或者留言,我听到后会回电。”

“朱小姐你好,我是伦敦的陈国良,今天跟总编通过电话了,很高兴你愿意接手这个工作,听说朱小姐要七月底才能到这边,但可以的话,希望能早半个月,除了工作上的交接,还有一些人要安排认识,如果不能提前来的话,也请中间抽空来三天左右的时间,我好介绍几位媒体朋友一起吃个饭,方便以后一起工作,以下是我的手机跟家用电话,请朱小姐时间确定后,回个号码给我。”

贺明人怔了怔,宿醉的脑袋在这时飞快运转起来。

伦敦,接手,过来,方便以后一起工作--

“你要去伦敦?”

“嗯。”

“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天才决定的。”从夏笑了笑。“你该不会又要说什么怎么不告诉你的吧,先提醒你,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没有人会什么事情都跟普通朋友报备,这样的话是报备不完的。”

贺明人叉子还在面盘中,但完全没有了食欲。“怎么这么突然?”

“也不算突然,外派本来就是五年一约,他不想继续待在那边了,报社当然要找人接,同一篇报导,台湾可以用,当地的华人周报也可以用,外派比买版权还便宜,没道理选择花钱的方法。”从夏走过去,将电话上闪烁的小红灯按掉。“而且我爸妈跟哥哥嫂嫂都在巴黎,我很想念他们,也很久没看到两个侄子,到伦敦工作,探望他们可以周末来回,多方便。”贺明人觉得很郁闷。

而且是种前所未有的郁闷——政党大老的唯一孙女结婚,主办权被美丽新娘工作室抢走时,虽然有点肉痛,但那样的不甘愿也没撑过两天。

去年夏天跟高柏精品借了全世界仅此一件的英国手工婚纱,后来却因为意外而变得破破烂烂,损伤了结婚工坊的商誉,曾经有一小段时间,精品跟珠宝业者不愿意借他们东西,他只伤了三天脑筋。

就连当年他抛弃国外法研所的录取通知,跑来开婚礼设计工作室的时候,希望他念法研所的爸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要他想清楚时,虽然觉得不好受,但也许是因为相信自己终究能做出成绩证明自己没选错,所以也没有难过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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