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健,生日快乐。”
瞬地,畅快大笑僵在嘴边。
床上,阿健怀里躺着一个女生,角度不对,予璇看不见她的长相,只看得见她一身比雪还白的肌肤。她和阿健四肢交缠,融成一体。
被予璇的声音扰醒,阿健揉揉眼睛,支起身。
他看她、她看他,相望的两人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傻在原地,进退不得,予璇不晓得自己该说什么好。
说“嗨,好久不见,近来好不好”?
不对,这种话太虚伪,虚伪到连她都不敢认真。
说“这是我精心挑选的生日礼物,你要不要打开看看”?
不对,她的礼物送不出去,戒指里面有她刻的MyLove,他不再要她的爱,她怎能当他是自己的爱?
那么,说“她很漂亮,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错得更凶了,怎能打探他的私事?他说过,就是男女朋友,都该有自己的空间与隐私。
她是他的隐私吗?或者他有很多很多这样的隐私,而床上女孩不过是其中之一?
这样一排……天!她的名次要排到好后面,因为,他从不愿意跟她亲匿,连法式热吻都不肯给。
阿航停妥车子,进屋,看见的就是这样两尊木雕。
探头往屋内看,立即,他明白发生什么事。
阿航吸气,阿健太过分,一天两次打击,他末免高估予璇的复原能力。
阿航拉过予璇,走回自己房间。
她坐在床边,他拉来椅子和她对坐,沉默,现在不管哪个话题都不恰当。
“可不可以借我一面镜子?”予璇没抬头,两手松垮在膝间。
“要镜子做什么?”阿航问。
“我想看看自己的苦笑,想了解什么叫做‘越描越黑’。”
“你需要的是一根棒子。”
“为什么?”有气无力,她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光。
“把你打昏,你就可以好好睡上一觉。”
“不用,我很累,累得快要睡着了。”抱起枕头,靠在下巴间,她有几分失神。
阿航很高兴,她的防御系统将要开启,这时候,什么都不重要,只要她肯睡,很快就会雨过天晴。
拉拉棉被,他替她铺妥床被。
手拉上阿航的衣摆,她抬眉,无辜的眼光瞧得他心疼。
“怎么?不是想睡了?”他坐到她身边。
她理所当然倚上他的肩,理所当然让他承担自己的重量。
“阿健很多这样的女朋友?”
“没有。”
这是第一次,阿健带女孩子回家,也是第一次,他看见阿健在女人身上落下眼光.
“有没有骗人?”予璇问。
“我骗过你?”
摇头,阿航是没骗过她,予璇吐气。“还好。”
“什么事还好?”
“还好我只是排第二名,不是两百名。”
“你太高估阿健,他的女人缘没那么强。”
笨,也只有她这种笨女生,这个时候还在计较排名,第二名和第两百名有什么差别?她不晓得,大部分男人心里只住得下一个女人,真要找出分隔线,那么分的是门里门外,爱人和外人,不管是第二或第两百,都在门外,共同称号是外人。
阿航顺顺她的头发,像安抚小狗那样,她不是小狗,却也让他的大手掌安抚了。
“我想阿健很喜欢她、很重视她。”
“为什么?”
“我进门,看见那幕,他没想到我会难过伤心,只想着身边女孩会被伤害,他用手护住她,以为我会冲上前打人。”
“你有吗?”
“没有。”
“为什么没有?”
“我又不是宾拉登的后代,打人能解决事情就好了。”她要学商鞅,用五马分尸法,把她不想看见的场景一幕幕撕毁掉。
门板上,两声轻轻敲叩。
“进来。”阿航说。
不意外地,进门的人是阿健。
“予璇,我们谈谈好吗?”
“不要。”她隐约明了,一谈,他们的关系将划入终止。
“很抱歉。”阿健说。
说错话了,该讲抱歉的人是她,长久以来,在他面前,总是她不断说抱歉,抱歉她让人好麻烦;抱歉她的个性像黏皮糖,甩都甩不掉;抱歉他忙的时候,她在身旁转来转去,转得他无法专心。
抱歉抱歉,真的好抱歉,抱歉不管她花多少心血,都到达不到及格边缘。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予璇问。
“不到一个月。”
“不到一个月,你就可以和她上床?我以为你不是轻率随便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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