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院长才不可能把家里的事让外人知道呢。」
几个护士又聚在一起继续猜测着。
木婷兰收拾着桌上的东西,决定待会儿先绕到院长室看看。
交班后,她和同事打了声招呼后便向院长室走去。
另一个她拒绝跟着大家乱猜的原因是,那天她在红玉山庄里见到的那两个人并没有出现。
她虽然是新进人员,也知道红玉集团里的事几乎是总执行长说了就算,而副总裁也是另一位核心人物,既然他们没有出现,那院长的弟弟应该不至于到病危的地步。
「真可怜。」木婷兰叹口气。
来到院长室,她探头瞧了下,原来院长已经回来了。
只是他疲惫地瘫在椅子上,仰望着天花板。
他是累坏了,还是心情太低落呢?
她好想安慰他几句,却又不知该说什么。虽然他们有过生死与共的相处时刻,毕竟不太熟,但是,就这样不管他,她也做不到。
当木婷兰正左右为难时,聂永庭忽然转过头,对上她的眸子。两人的目光就这么锁在一块,许久许久。
她尴尬地动了动身子,想说些什么,但还没开口,他却出声了。
「进来。」
她听话地走进院长室。
「把门关上。」
「嗯。」她连忙照做。
聂永庭闭上眼,长长地吁了口气。
「院长?」她低声唤着,好担心他撑不住了。
「妳过来。」他偏头瞅着她。
「嗯。」她赶紧走过去。
哪晓得离他还有一步远,她就被他拉了过去,下一秒钟已被他紧紧抱住。
坐在椅子上的他将头埋在她的胸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紧紧地圈住她。
「院长?」
木婷兰窘红了脸。明知他现在心身俱疲,会抱住她只是想寻求支撑,但她活了二十四年,头一回胸部让人碰到,还碰得这么彻底,她只能安慰自己,太过疲倦的院长一定没察觉自己做了什么。
她发觉他肩头微颤,却不知道他怎么了,而后,她瞠大了眼,只觉得胸前微微湿润。
他哭了?
接着,深深压抑的喘息声确定了她的臆测。
木婷兰大受震撼,她第一次见到男人在她的怀中哭泣,她小嘴微张,僵在当场,不知所措。
「为什么是他?」聂永庭挫败地吼道。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伸手环住他,给予无声的安慰。
「明明是我比较早出生,为什么不是我?」他愈抱愈紧,勒得她的腰都快断了仍无所觉。
「院长……」
「为什么要找上他?为什么?」聂永庭宁愿现在躺在那里受罪的人是他,而不是弟弟。
但是,一切的事在出生时都已注定了,弟弟注定一辈子怪病缠身,而他注定一辈子愧疚、自责。谁受的苦多些,他不知道,却明白这将是他们两兄弟一生难以挣脱的折磨。
面对他一句句痛彻心扉的问话,木婷兰别说答案了,她根本一句也听不懂,难道院长的弟弟会生病是院长害的,他才这般自责?
思及此,她的心又痛了。就算真是如此,院长这近乎自残的责难也已经够了,何况这样也于事无补啊。
她心疼地拥着他,任由他无声的哭个痛快。
许久之后,聂永庭的肩头不再颤抖。发泄后,他的心情好了些,却也察觉出目前的情况有点丢脸。
她会笑他吗?他匆匆离开她的怀抱,以手背粗鲁地抹着脸上的泪痕,希望将证据消灭于无形。
木婷兰瞧见他有点红的耳朵,微微一笑,抽了几张面纸递给他,也抽了两张抹抹自个儿的衣服。胸前这片湿意太明显了,幸好有外套可以遮住。
「你弟弟的状况还好吧?」
「嗯,其实每回情况都差不多,只是这回他的疼痛更甚以往,我才会这么担心。」聂永庭不太自在地瞧她一眼。
「这样啊。」
「妳一定听说了很多八卦吧?」永臣的事,医院里每个人都在猜测,但他们永远不会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甚至是那个医疗团队,也不曾真正了解永臣的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
「妳没参一脚吗?」
「真抱歉,我进红玉的时间太短,还来不及搜集情报,暂时无法加入八卦的行列。」木婷兰嘟起了唇。他以为每个人都这么碎嘴吗?
「永臣的事,以后再跟妳说,我现在已经没有半点力气了。」见她毫无耻笑他的迹象,他终于松了口气,又瘫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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