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分开了。分手前,我母亲还送我父亲一句话,说他演技精湛,骗取她的人与她的心。撂下此话后,两人就分开了。」
「明明只是一次失控的意外,而且是可以解释清楚的意外,到最后竟然演变成分离……你没劝过令堂要放宽心,要弄清楚原委吗?」
「她是个骄傲的人,主观意识极重,除非是她自己愿意打开心房,否则谁也说服不了她。」
柳送爱顿了下,随即点头同意他的论点。「是啊,令堂强悍的性格是难以被撼动的。」她现在根深柢固地以为出身普通人家的她肯定心怀不轨,甚至也把对丈夫的恨移转到她身上来。「听完你的故事后,我倒觉得令堂对令尊还是念念不忘的,甚至因为太过思念而生病了,生了一种无法遗忘的病。」
「妳很聪明,把我母亲看得很透彻。」
她再道:「她不仅生病了,还拒绝治疗,并且拚了命地想掩饰自己的心情,不让人家看出她的脆弱来,于是选择偷偷建造生死花园,又弄个了分手泉水来诅咒有情人,为的就是要发泄心里头的郁气。」
对于柳送爱的分析,古遏再度同意。「妳倒是把我母亲的心理抓得一清二楚。」
「对了,令尊现在在做什么?」
「四处游山玩水,将精力全用于绘画之上,他的名气在艺术界非常响亮,只是从不现身,也用笔名发表作品,所以至今无人知晓化名『轻渺烟』的艺术大师就是我父亲。」
柳送爱错愕地看着他。「你直接告诉我令尊的身分了,不怕被我拿来利用吗?」
「怕呀!」他神秘一笑。
「怕还讲?」
「因为我在猜测妳会不会主动找我父亲,向他请教摆脱我的办法。」
她愣住。「你你你……」他他他……他竟一语中的!他居然可以联想到她会去寻觅他父亲,和他谈谈聊聊!
「我猜对了吧?」
她撇了撇唇,没好气地道:「是啊,你厉害,你猜对了!知子莫若父,再加上令尊跟千金小姐的交往过程里尝尽了甘与苦,如果我能得到他的意见,或许就会知道该怎么应付你了!」她赌气似地回道,对他一猜即中的本事很不开心。
他俊容一偏,问道:「干么这么怕我?」
「我不是怕你,而是不想跟你纠缠,尤其在听完你母亲的故事后,我深深认为我跟你千万千万不要有任何交集才好!」
她这话,古遏听得很不愉快。古遏阴沈地看着她。
「你的表情好恐怖……」她触怒古夫人后,现在连古遏都得罪了。「我不顺从你的心意,所以你想翻脸了?」
古遏冷冷地勾起唇角道:「妳不想有交集就能做到跟我没交集吗?感情的收与放,妳以为可以自由控制?」想到自身的「遭遇」,不也是因为控制不住自己喜欢她的心情而步步向她进逼吗?
孩提时代的一眼,从此魂萦梦牵,并且延续到今日,这是他从没预料到的现象。他也深思过自己会不会太过可笑,但就算可笑,依然挡不住这股情绪。想与她交往的情绪。
「当然可以控制!」柳送爱瞠大杏眸反驳道。「你不觉得你喜欢我喜欢得有点莫名其妙吗?」
「是莫名其妙,不过我因此确定了感情是无法控制的,它想发生就会发生,而且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分年龄,哪怕再怎么抗拒,还是控制不了那颗蠢动的心,以及……想把对方牢牢掌握在手中的欲望。」古遏深邃的眼神凝视住她的脸。
柳送爱的心脏瞬间狂跳,他这眼犹如天罗地网般,她有被束缚住的感觉。
古遏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对她,他从来没有特意去培养爱情。对于突然出现的柳送爱,是可以轻易掠过的,就算存在,也只是一个点,不应该深刻。哪知,他却无法控制地将她这个点给晕散开来,让她包裹住自己,烙印在心坎里,甚至一心想为两人编织爱情故事。
一个属于他与她的幸福故事。
「那是你一厢情愿。」柳送爱后退一步,反驳他,脸蛋却不自觉地泛红。
「妳就这么害怕跟我产生感情?」他咄咄逼人。
她深吸口气,再吸口气,撇唇道:「当然怕。如果你不要我,我是不是就得从天堂坠入地狱里?而这一摔我是否承受得起,我没把握。这样的挑战太困难了,所以我不要你,也要不起你。你跟我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如果我强求,可以预见会遭遇到和令尊一样的问题,而我不想当令堂。」她敛下眼,回避他咄咄逼人的视线。「令尊与令堂的相处过程以及结局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爱情里若有阶级之分,有金钱和权力的介入,就会有妒忌、猜疑,小小的一个误会也可以造成终身的遗憾,这样的爱情很累,也很难维持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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