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相同的乐曲。「第一次无意间在公司见到你,又勾起我对你的回忆,真的很好笑,我的脑中竟然浮现这首曲子。我想,说不定我们上辈子是对恋人。」
鸿翎耸耸肩,「我不记得看过你,完全没印象。」
「真无情。」他摇摇头。
不理会他的话,她问道:「所以你是在公司见到我之后,才想到找我合演这出戏的?」
「不,在那之后。」他实话实说,「叫你上十七楼那一天才想到的。」
那是他母亲的忌日。鸿翎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那一天我喝了一些酒——我平时不喝酒的,」他解释道,「虽然喝了酒,我的神智还是很清楚,要不是那些该死的感冒药。」
他的咒骂让鸿翎笑了出来。
指下的音符变成了老电影哈泰利有些滑稽的配乐,他也随着音乐摇头晃脑。「总之,喝了一些酒之后,我想到了你,想到我祖父对两个企业联姻的企图,也想到了这将对傅凯斯造成的不利,所以我找上了你。我的判断对了,傅凯斯真的开始紧张了,他——」眉头一紧,他停下动作看她,「我不会再让他碰你一根寒毛。」
鸿翎没有说话,只是审视着他的眼。
「你恨他吗?我是说——傅凯斯。」鸿翎轻声询问。
她直觉地认为,傅逸轩不会希望她称傅凯斯为他的父亲,因而改了口。
「我恨他吗?」他抬起头思索了一会儿。「不,我不恨他。这件事我母亲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的,她太执着、太一相情愿了。」吐了口气,他摇摇头,「我对他没有这么强烈的情绪,该说我看他不顺眼吧?」他扯了扯嘴角。
「只是这样?你投注了十多年的心力想将他整垮,就因为你看他不顺眼?」鸿翎锁着眉问他,「你确定你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吗?」
傅逸轩眯起了眼睛,「你想劝我放弃?」
她摇摇头,「不,我不会这么做。我只是希望你别太偏执,不要——像你母亲那样。」
最后一句话令她觉得不妥,却仍然说了出来。因为她觉得,傅逸轩仍旧活在他母亲的阴影之中。
她从没想过要劝傅逸轩放弃对付傅凯斯的计画,因为傅凯斯任何负面的遭遇都是罪有应得。只是十几年来,傅逸轩似乎就为了对付傅凯斯而活,如果他的计画失败了呢?他能承受吗?又如果他如愿地让傅凯斯就此一蹶不振,他会不会觉得生活失去重心?毕竟十多年来,他是这么地专注于这件事。这十多年的专注不也是一种偏执?
「我希望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自己,不要有阴影,也不要有包袱。」她神情认真地说。
望着她的眼,他的嘴角逸出一抹笑。
她在为他担心。这个认知令他的心扬了起来。
抬起手轻抚她的脸,他笑着说:「我一直是为自己而活,没有阴影,也没有包袱。我确定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他要这个女人。
不只是一夜、不只是一段情,他要和她厮守一生。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爱。他不曾经历过爱情,不知道「爱」该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自己开始会思念她,希望每天晚上都能够拥着她人眠,期望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是她。
他愿意与她分享自己的一切,也希望与她分享她的一切,无论是喜怒,或是哀乐。
今晚所说的,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不是刻意隐瞒,只是他不认为有说出来的必要,直到遇见她。这其中甚至有许多情绪与感情是他不曾触及的,但是面对她,他却是这么自然地将自己的一切赤裸裸地摊在她的面前。这是他的第一次,而且他喜欢这种感觉。
他要定了这个女人。
不过,不是现在,他必须先将心中的刺拔除,为他自己。
一将该解决的事处理完了,他会将这个小女人牢牢地绑在身边。
他会让她正视自己的感情。下班时间一到,鸿翎便放下一切工作,开着车子前往傅逸轩的住处。
今天上班时间,她又接到了十七楼打来的电话。
不是傅逸轩,而是她的顶头上司葛曙云。
葛曙云告诉她,傅逸轩已经病了一个星期——神经性肠胃炎,压力太大所引起的,加上抵抗力不足患了感冒,死撑着没有看医生,直到昨天晚上撑不住了,才由葛曙云送去医院挂急诊。医生要他住院几天,他说什么也不肯,今天似乎在家休息着。
葛曙云要她晚上去看看傅逸轩。
当然,毋需葛曙云交代,听到这个消息,鸿翎直觉地便想去看看傅逸轩,甚或陪着他去医院。她只是没想到葛曙云会打这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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