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男杂症(39)

2025-03-04 评论


我依然没有讲话,气氛陷入僵局。

许久许久,我才微启僵硬的唇。「品威,你出去吧……」

出去吧……出去吧……不要问我,不要再来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他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我知道了。」段品威停住了冷笑和热泪,慢慢收起了脸上的表情,然后随手用衣袖擦去额头渗出的鲜血,转身离开。

在美国的日子,是悠闲的。

母亲对我很好,给我的东西总是最好的,还让我进了一间贵族学校,每天专车接送,回家有自己一个人的房问,没有兄弟会和自己抢东西。

明明物质与外在环境是完美的,然而来到这个环境不过一个星期,我却觉得有如一年之久。

每当看见从段家抱来的妮妮蹲在家门口,一脸哀戚,明明知道它什么也不懂,我却忍不住对它发起脾气。

「品威不在这里!你趴在那里等他,他也不会回来!」

过尖的嗓音,常常让妮妮吓得躲到桌子底下去,每当追上去,恰好看见挂在桌前的方镜,才赫然察觉自己脸上的表情是满满的苦涩。这种表情简直也像只被人抛弃的小狗,怪不得连狗儿都嫌弃我。

入夜时分,我总是偷偷思念起台湾的学校,想念起文绉绉的李皇文,虚情假意的双面猫猫老师,还有总是缠着段品威不放的表弟许贯晴。

也开始极度怀疑,自己干嘛要来美国。

每次一有这自私的念头,看到在庭院浇花的母亲,我便愧疚起来……

我来美国,当然是为了我母亲。

有了这个结论,即使语言上依然有障碍,我在美国一待便是一年半。

而这之中,我和台湾的老妈有过几次联系,却和段品威没有通过任何电话,心里头总有个阴影在慢慢扩大,却找不出造成那阴影的光源为何。

有一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和老妈问起段品威的近况,妈却用一句「他很好」来带过一切。

也许是我太敏感,但是每次问到段品威的事情,老妈总是三缄其口。

人总是犯贱的,越是无法得知的消息和未得手的事物,便越是在意。

不能否认,我因此开始想念段品威,也想念起离开台湾前几个星期的那个晚上,段品威那时受伤的神色,我至今难忘。

我在美国的学校「卡地兹学院」,是一间相当受当地人看好的高中,内有大学部以及研究所,许多有钱人家的小孩想进来念还不一定进得来呢!我刚来美国时,也花了不少时间才进去这所学校。

学校篮球风气盛行,我在高二时因为读书压力过大,以及想念台湾,便听从几个朋友的建议进了学校的篮球校队,从此迷上了这种相当费体力的运动。

我过去虽然不常运动,然而,运动神经却相当不错,居然和篮球这门运动相当的合拍。

如今,我已是正式队员。

「欢欢!你听教练说了吗?」

今天一早,我才刚到学校,连书包都还没放下,就被同样是正式球员的汉米斯紧紧抱住。

我一把推开他,「什么事情?瞧你兴奋的……」

「教练说我们下个月有一场国外的比赛,是和那边几所地方高中的学生合办的。」从来没有搭过飞机的汉米斯开心得手舞足蹈。

放下书包,我有些好奇,「经费是由社团出吗?」

「当然,别忘了我们学校可是高级的私立学院啊!」

「那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

「台湾,主办的学校是北禄私立男校。」

当场,我惊得张大了嘴。

「怎么了?」汉米斯困惑的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嘴。

我脸色苍白的看着他,却故意扯起唇角,「没什么。」说着,我赶紧故作镇定的探问:「那……这次要去几天」

「一个礼拜。」

台湾,那将近两年不见的地方,我即将再度踏上那块土地。

当天回家以后我和母亲讨论一番,决定下个月出赛还是去段家寄住一个星期,一方面可以看看养我十几年的爸妈,一方面也比和球队的大伙儿们一起挤饭店舒服,抱着有点不安又兴奋的心情,我给在台湾的妈拨了通国际电话。

不过两次嘟嘟声便接通,电话那端,传来了一道熟悉到让我想哭的声音。

(这里是段家,请问找哪位?)

我喉咙一紧,喉结微微起伏着,逼自己镇定的出声。「妈,是我,我是欢欢……」

(欢欢?)妈的声音突然多了许多的感情在里面,(你好久没打电话过来,妈可是想死你了!美国那里还好吗?台湾这里开始转凉了,你要注意季节转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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