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完没完啊?我可不像某个人没头没脑地,专做一些不要命的事,赶快戴好!”他一语双关道。
亚亭觉得这话从这浪子口中说出来,还真是讽刺。想回嘴,偏偏一阵手忙脚乱。
“这安全帽好重喔!扣不住啦!快勒死我了。”她忍不住惊呼道。
“过来!”他没好气地命令道。
亚亭乖乖地把脸凑过去,却忽然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
他的脸靠得如此近,近得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脸上属于男人的性格青髭。他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脸上,彷佛来自魔咒的魅惑,亚亭以为自己要醉了。
他把安全帽的带子略做调整,然后精准地扣住她的下巴。
相较于他严厉的面容和语调,他的手却是如此温柔,略显粗糙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微微掠过,然后停留-她的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
一抬头,便望进了一汪黝黑、神秘的黑色漩涡里,她的脸庞霎时飞来一片红云,昏黄的街灯下依旧清晰可辨。
她的双唇喃喃掀动,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上车吧!”他粗嘎著嗓音道。
“喔!”亚亭傻呼呼地应声,却又突然一脸为难地立在车旁。
“杵在那里干么?难不成要我抱你上车啊?我是挺乐意的,反正也很习惯了。”他调侃道,神态一副吊儿郎当。
“哎呀,不行啦!”亚亭皱眉闷声道。
“什么不行?莫非你这个‘尊贵的大秀’不屑坐我这种破烂的机车?”他板著脸凛声道。
“当然不是!”她期期艾艾道:“是我忘了拿风衣啦,穿这样怎么坐?完蛋了!那还是借来的,这下可惨了,要怎么跟人家交代?”
“好啦,别在那儿碎碎念,跟个老太婆似的!”他语气不耐道。却又见他转头弯下身子,从机车旁悬挂的皮袋中拿出一件夹克,一言不发地为她套上,睑色虽难看,双手却是温柔多情。
亚亭呆若木鸡,身体又是一阵电流通过,因为他粗犷的双手正轻轻拂过她的双肩,来到她的胸前,他正在为她拉上拉链——
“好了,这下终于可以走了吧?”他下车拦腰一把抱起她,将她稳稳安顿在后座,然后自己跨骑著发动机车。
“抱紧喔!”他往后拉住她的双手来环抱自己。“贞洁对你而言可能很重要,但是命更宝贵!”他语气中丝毫不改他嘲谑的本性。
夜凉如水的更深时刻,他俩急驰在子夜的街头,亚亭一点儿也不觉得寒凉,她的心里和面容都热烘烘的。
“我可以自己进去啦!”亚亭不耐地对伟成说。他们俩在近郊山上的一间休闲饭店门口起了小争执。
“这怎么行!”他一口否绝。“万一人家图谋不轨,怎么办?”伟成的保护欲又开始作祟了,这是他俩最常起争执的症结。一个像蓝天里的风筝,喜欢自在飞翔,另一个却老是蹲在地面,频频扯住线头不准风筝飞远。
“又不是三岁小孩,我自己会多留心的。更何况这鼎鼎有名的大饭店里人来人往的,哪有人有机会使坏啊?你别说笑话了。”她试著跟他讲道理。
“这里房间这么多,我哪知道你在哪里?总有一些死角——”
“拜托啦,如果你陪我去面试,那里面的人铁定会认为我不能独当一面,会产生坏印象的。”
“又不是要去应征多重要的职位,一个柜台秀的工作还能要求什么?”他一心急,就又开始口不择言了。
“喂,职业不分贵贱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势利了?”
“这与那无关。”他有点儿难堪地说,然后愈说愈气愤,“为什么你就不能安分地找个稳定的工作?写作要靠想像力,如果每一件事都一定要亲身经历才能写,那世界上就不可能产生那么多有趣的作品了。”
“反正我就是喜欢多方尝试,有机会就多做、多走,我在办公室里铁定待不住的”她振振有词、胸有成竹道。
“你没待过怎么知道?”他一脸的不以为然。
“我就是知道嘛!”她不耐地瞪他一眼,“我干么跟你解释?”
“你这是在浪费生命!”他大声训道。
“那是你的见解——”亚亭想就此打住这个话题,她已经不想再说服那些本质上就跟自己不一样的人,因为他们是永远不会了解的。
“无话可说了吧?”
“以后再说啦!我现在是去面试耶,怎么你在这里长篇大论的?”她环顾四周,然后对他说:“我一会儿就出来,你看是要在附近走走,还是进去一楼那间咖啡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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