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不假思索地呼应。
只要是有他在的地方,天涯海角她都愿意跟随。
张书逸点点头,又继续专心往前骑,不一会儿,他把车子驶进一条山间小径两边荒烟蔓草、枯树横生,看起来人烟罕至,令人心生恐怖。
然后,他们骑出了小径。
星光下,一个旧时的三合院古厝霎时立在眼前。
张书逸把车子停了下来一只土狗汪汪叫地跑过来,对著他猛摇尾巴。
“这里是?”亚亭吃惊地看著四周,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见他弯下身子和狗玩著。
“小黄!”他把脖子靠过去温柔地与它厮磨,逗得狗开心地嗯哼著。
“来,”他终于把头转向亚亭,“这是我朋友的狗,那是他的家。”他举手环指四周。
“小黄,握手!”她调皮地命令道,没想到它真的举起右前腿。“哇!”她开
心地在它脖子上兜摸。
“我看它满喜欢你的嘛
“那当然!”她得意地说,然后脑中突然升起一个疑问,她转头四处看,没看到任何灯光。“你朋友呢?这不是他家吗?怎么没看到他人?”
“他去巴黎参加一个老朋友的摄影展,顺便叙叙旧,三个月后才会回来。”他耸耸肩回答道。
“他也是玩摄影的?”亚亭好奇地问。
“嗯!”他点点头,然后指向前面草地上一些用石头简单搭造的石桌椅。
“走,我们过去坐。”
亚亭一边和狗玩一边跑向那儿,张书逸在后头蜇步跟著。
“哇——”她的眼前突然开展出一片霓虹,最璀璨、繁华的都市夜景,出其不意地在她脚底下闪烁。
她雀跃、惊奇地跳著,欣喜全在脸上。
“躺下来。”张书逸柔声说道。
“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躺下来,摆出令你最舒服的姿势。”他眼底有一丝淘气。
“不、不会吧?”她心跳了一下。
“你想到哪里去了?”他似笑非笑地问。“来
亚亭狐疑地照着做。一躺平,城市的霓虹立刻在眼帘消失,她发现自己竟然被无数的星星笼罩著,一颗美丽的流星正好在眼前画过。
“啊!”她倍受震撼地张开双臂,忍不住轻吟。
“怎么样?不后侮跟我来吧?”他的声音隐隐有笑意。
她没有回答,沉醉在宇宙的浩瀚中。
完全没有光害的星空,竟是如此撼动人心。
“我在纽约打工、流浪的时候,除了我母亲之外,最想念的就是这个地方。我可以在这里自在的笑、自由的哭,不必管别人的眼光,不必在意世人的想法……”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是亚亭了解他的心事。
“这座山我爬了无数次,怎么就没发现这里?”她偏过头来问他,“你是怎么认识这个朋友的?”
“嗯……”他轻吟一声,然后就闭起双眼。
亚亭以为他不想多说,正想转过头时,却听到他又深沉的开口。
“那时候我太年轻气盛了,每天不是打架闹事,就是游手好闲,浑浑噩噩过日子,有一天,我在前山跟人家打群架,为了躲避那帮青少年的追砍,误打误撞跑进这里……”他顿了顿,“一个中年人就突然出现了;不,应该说我突然跑到人家的家里去才对。”他苦笑道。
“他不问我为什么身上有伤,我也不想对他解释什么,他只是邀我一起喝茶,还请我吃晚饭,就像对待多年的老朋友。后来,我就常往这里跑。”
“你那时候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她心疼地说。“大人只知道责骂,从来也不肯停下来听听我们的心事和苦闷,好像完全忘了自已也曾经年轻过。幸好,你遇到了生命中的贵人。”她有感而发地说,好想伸手为他拂去脸上的风霜。
“遇到他确实是我生命中的转折点!”他的语气充满了感情。
“那你也玩摄影,是不是受到他的影响?”她问。
“可以这么说。”他点点头。“是他引导我走向摄影创作的路,他让我发现到,原来专注在创作的过程中,可以纡解情绪和困惑。至少,那可以是个人的事,毋需别人的干涉。年轻的时候,真是看什么都不顺眼,徒有满腔的愤慨和精力。”他笑笑的说,但笑容里有淡淡的愁怅。
“现在想想自己的青少年时期……唉,还真是苦闷啊!”她也跟著重重叹了一口气。
“他鼓励我到处走走,多看、多听、多尝试,既可以发泄精力,又能多见见世面,了解世界、宇宙之大,人才懂得谦卑。流浪的日子是很艰苦的,但精神上却前所未有地富足。他总是对我说,年轻人更需要多开阔视野,更要勇于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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