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又如何?姑娘她本来就不知道温柔是圆是刻苦,也不认为没有温柔就会死,反正温柔又不能当饭吃!但……心中猝然有了一股被刺伤的感觉,很明显的、她无法忽略的疼痛狠狠地抽着;为什么会呢?这么多年来,除了‘他’也曾讥嘲过她不温柔之外,嫌她不温柔的人已经算不清了,她也从不引以为意,她以为她的心已经随那张证书一起死了。为什么会如此轻易地被这个嘻嘻哈哈、没一刻正经地男人给颠覆了呢?
“咦!?”柳娟倏然瞥过街道上的门牌,眼巴巴地看着景物停格,诧愣地低叫:
“这……这里是……”
“是台中呀!”
身旁的男人一脸认真地点头,停好车子就要开车门,但前襟却冷不防地被她揪住了:“我们不是要去埔里!?”
“台中是去埔里的必经之路。”
我们!?嗯,好顺耳的词儿;他吊儿郎当的笑意又展露了出来。
“我只是想起来我有东西忘了买。”
“有什么东西不能回台北再……”
乐器行!?她的星眸瞪成二倍大,他来乐器行干什么?
“不这样拐你,你不会来的。我想学吉他,所以得找行家来帮我物色。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表情有点僵硬地打开车门下了车,眼中流露出恋恋不舍的模样,他不觉微微泄出疼惜宠溺的温柔,走上前来执起她的手,拖往店里去:
“除非你有透视眼,否则站在外面是看不到的。”
“耶?”他温热的掌心犹如传出一股百万伏特的电流一般,直直电进她的心脏,使她整颗心因为他的体热而摇撼了;她缩回自己的手,拒绝这种人侵的悸动。
宇野万里有些无奈地看看自己空荡荡的手,苦笑了起来;没关系,国父革命十一次才成功;罗马也非一朝一夕建造而成的;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有朝一日,他一定会成功地获得美人的芳心的。只是……这个‘有朝一日’,到底会是哪一朝,哪一日呢!?唉……爱情……真苦呐!”
☆☆☆
还在弹!?她到底是有多喜欢吉他呀!
“换你了。”宇野万里身穿丝质睡衣,一手拿着毛巾擦拭着自己湿的头发,对坐在客厅里,从台中拿到吉他开始,就一直弹个不停的柳娟唤着。有了吉他有好有坏;坏的是,她眼中只有吉他没有人,连肚子也不觉得饿,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玩物丧志’的一种!?但好的是,他民安排的一切,她都没意见了,连二人单独来住天家位于埔里郊区的别墅,她也不哼一声。当然,她很哟悍,在美国学过空手道、合气道或许也是原因之一吧!
“……”美人又不鸟他。哈!有了!
宇野万里脑中像亮起一画朝灯,二指轻脆一弹,坏兮兮的恶作剧笑容再度浮上脸;他不动声色地走近柳娟坐的那张沙发椅,一嗅身坐上沙发椅背,伸出修长的手臂,一把抓握住她的左手,如握门把似地将她的柔至今完整地包握在他宽厚的大手中。一股若有似无的宣示及安心飘散开来;在意识到他的靠近及侵袭之前,他已然倾身在她全然僵直的身旁,以吐气如魅、低诉如吟的口吻,轻轻地困住她不设防的心:
“该你了……”
手中的吉他差点落地。
几乎是反射性地,她一起身,想远离那蛊惑人的男性气味。好可怕!他身上洗发业揉和沐浴乳的味道,竟然会
这么好闻得吓人!?一瞬间,她几乎快情不自禁地被……停!她绝不能忘记,这个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
“色情狂!你离我远一点!”抽回秘书被握得发烫的手,她站起来,顾不得欲掉落的吉他,以几近逃难的速度和僵硬如机器人的步履,夺浴室门而入,把字野万里未说完的话给摒弃在听觉与门外。
“嘿!你忘了拿……”衣服。
“砰!”浴室门已经关上了。衣服那二个字只得留着他自个儿享用。宇野万里怪异地看着紧闭的门扉,不知道她待会铆该怎么出来;他可是个正常的男人呐!
呵!他有这么可怕吗?她竟然可以怕到连吉他都置之不顾,要不是他手脚快,那把才买不到五小时的吉他大概就得报销了。他性感的唇边浮起一抹苦涩的笑,还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爱捉弄她;或许是因为她在生气的时候,眸底会窜起二簇光亮得炫人的火花,而在那个时刻的她,其实,很美丽。唉!他真有被虐狂。
他晶莹如宝石的碧眼落在手中的钢弦吉他上,自嘲自己竟然沦落到要和吉他吃醋的地步了。在她的眼中,他宇野万里的价值,还不如这一把才三千六百块台币的吉他。若有可能,他还真想成为她的吉他,至少,如此才能获得她的珍爱,而亘第看她用瞧毒蛇害早登革热等的眼神瞪他。堂堂一个出名的内科主治大夫,曾几何时需要如此的委屈自己,只想换取某人嫣然一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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