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不会吗?”
“大概是你以前藏得太好了。”翊捷将家驹的头拉近自己,“刚刚那个吻真逊。”
“啊?”
家驹还来不及开口,温热的触感就贴上了他的唇。
微微地刺痛感摩擦着翊捷的脸颊,没有刮干净的胡渣平常看不出来,可是接吻的时候还是会感觉到。和家驹接吻当然跟和女人接吻不一样,可是他比较喜欢吻家驹的感觉。他不否认女孩子光滑的皮肤很好触摸,但他想吻的却是另—个男人。
他们吻得炽烈,紧紧地交缠一起不肯放开。
翊捷紧抓着家驹后脑勺上的头发,他没有用力拉扯,只是让发丝缠绕在他的手指上,—圈一圈、一层一层,仿佛要将家驹的灵魂缠绕在手指上。
两人沉浸在唇齿交缠之中久久无法抽离自己,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几乎不能呼吸,可是却不肯分开。
“唉呀。”
听到声音两个人才吓一跳连忙分开。
有一种国中生在下课后的教室里第一次接吻被老师抓个正着的感觉,翊捷的脸微微地泛红,家驹则是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表情。
“你们啊……”阿玫左手提着装热咖啡的袋子,右手拿着要给浩浩的冰棒,用一种想笑的表情看着两个人的反应。她讶异地发现自己可以这么自然地看待这件事,而且还觉得这画面有一点好笑——两个大男人前一秒还吻得浑然忘我,下一秒钟却开始脸红。她用一种带着戏谑意味的语气说,“竟然让我看到这种画面,真是过份。”
“抱歉,我不是故意……”翊捷努力地想解释什么,可是想了半天却想不出任何一句话来辨白。不是故意?可是这也不能说是个意外吧。说他们接吻没有特别意思?只有白痴才会看不出来有特别的意思。
事实上,好像也不需要特别解释。
“放心,我不会因为一个吻就想不开泼你硫酸。”阿玫从袋子里拿出咖啡,一抬起头就看到翊捷和家驹露出惊恐的表情。刚刚的保证好像是反效果,不但没有让两人释怀,还让他们更担心了。
阿玫摇了摇头,决定什么都别讲还比较好,她讲话很容易越描越黑,还是不讲比较好。
她拿着冰棒蹲在浩浩的面前,尽可能地用亲切的语气对浩浩说,“浩浩喜欢冰棒吧?这个给你。”
浩浩没有马上接过来,相反的却一脸疑惑不知道该不该拿。他抬起头来,用一种期待的表情看着翊捷,无声地询问能不能吃。
“浩浩可以拿。”翊捷点了点头,浩浩才怯生生地从阿玫手中接过冰棒,一拿到就跑向翊捷和家驹的方向,躲在家驹的背后看阿玫。
阿玫想笑却笑不出来。
什么感情都一样,没去经营的话,不管血缘上不可否认的亲情或是曾经有过多亲密的感情,全部会一一远去。
“我也该走了。”
“这么快?”翊捷吃了一惊,从阿攻打电话给他到现在还不到一个钟头。她甚至还没有真正抱过浩浩。
“差不多了,看到你们我也比较安心了一点。”阿攻顿了—顿又说,“以前我老是觉得你对不起我,但是我答应了他的求婚之后,总是会觉得是我对不起你。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知道我太多心了,你是到哪里都能长得很好的杂草。”
阿玫说完家驹就笑了出来,看着身旁的“杂草”。翊捷的表情则因为尴尬而扭曲,因为这个形容方式还真的有点奇怪,“呃……”
“我去美国之后会寄信给你,过年的时候就不用寄贺卡了,我老公可能会吃醋。唉,想到以后都见不到你们还真的有点感伤。”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翊捷对阿玫说,“如果……如果你想见浩浩,任何时候都可以打电话找我。”
“不用了,我觉得浩浩需要的是你和那个人,我对他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43)。”阿玫耸了耸肩,看了一眼又和家驹玩起来的浩浩。
“你毕竟是他妈妈。”
“也许是吧,啊,是户口名簿上的妈妈没错,不过不是实际上的。”阿玫耸了耸肩,“我得走了,很多事要忙……对了,我有件事对你说,差点忘记了。”
“什么事?”
“我想了很久,但是到现在还是没有办法接受你是同性恋这个事实,我想我也永远没有办法用公平的眼光去看同性恋。”阿玫顿了一顿,抬起头正好看到翊捷脸上的尴尬。她又接着说下去,“离婚的时候你说你曾认真地想要喜欢过我,我一直在想我自己。最近,我发现我还是有喜欢过你,虽然那只是喜欢但不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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