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她只能在远远的地方,亦步亦趋地守护著他。
好不容易看著他们踱到户外,吕安仪扶他到长椅坐下,这段距离袁雪葵只看得到他们的互动,却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内容。
“维德哥,来,这边休息一下。我去装一些温水给你喝,等我哦!”
突地,他拉住她的手。“安仪,谢谢你。”
“说什么谢啊!我又不是别人。”吕安仪拿起毛巾,擦拭著他因为拄著拐杖,吃力而冒出的额汗。
“今天下午,你回家休息,别再来了。”
“为什么?”她的手一顿,表情错愕,心想难道维德哥已经看出她的不耐。
“我已经透过朋友请一个看护过来。”
“不要,我要陪你!”吕安仪假意嚷嚷。
“你别忘了你要学的是建筑,不是来当看护。”葛维德表情肃穆,口气严厉的提醒她。
她盯著他,不再回话。
说实话,几天来她几乎都耗在气氛沈闷的医院里,照顾这个阴沈的大冰块,耐心和意志早已绷到极限,好几次她都想随便编个借口摆脱这个麻烦废物,直接逃回加拿大去。
现在维德哥主动提及,她反而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舒坦的笑颜——
“好啦!我听你的话不就好了,别动怒,生气会变老的喔!我去装点茶给你喝。”
捕捉到吕安仪脸上洋溢幸福的笑靥,袁雪葵的心即刻冒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和酸意,泪水又涌上眼眶。
吕安仪一离开,葛维德的目光如雷达般在前方一百八十度搜巡后,突然往她站著的门口一探。
袁雪葵吓了一跳,快速隐到一道门后,吁了一口气。
不能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她一定会忘记自己的坚持,忍不住冲出去抱著他的右腿痛哭一场。周末,葛维德已经出院回家,而近来夜夜笙歌的吕安仪仍耗在夜店,跳舞狂欢。
幸好葛维德的两个好友得知他出院的消息后,一同来到他家,准备办个热闹的出院欢庆会,不致让他一人在家独自啃蚀寂寞。
“阿德,看起来还不错嘛,你康复得很快。”佟巨柏拍拍他的肩,给予鼓励。
“有佳人费心照顾,当然好得快喽!”季子骞意有所指地揶揄笑著。“维德,这段时间你和雪葵的感情应该渐入佳境吧?”
回应他的,却是一张冷漠的表情。
“对了……”季子骞环顾四周,找下到那抹娇小的人影,转头朝他问著。“怎么今天晚上都没看到雪葵人啊?”
“她早走了。”葛维德脸色更阴沈,像阎王脸。
“走了?!你们不是打得正火热吗?怎么会……”
佟巨柏向季子骞使眼色,暗示他别乱说话,偏偏季子骞天生皮痒,话就是停不下来——
“她走去哪?是你断了腿后意志消沉,把她骂走了,是不是?”
季子骞毫无神经的揣测,令隐忍愤怒的葛维德,再也忍不住地发飙了——
“我哪有机会骂她?是她自己闷声不吭就走人!”
“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季子骞继续追问著。
“她发现我不再是她认定的贵人,而是一个断腿的废物后,就恨不得把我一脚踢开,躲得远远的。”葛维德说得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怎么可能?”他的指控犀利,令一旁的佟巨柏听了忍不住跳出来为她辩解。“事情刚好相反。”
“事实摆在眼前,自从我发生车祸后,她就没有再出现,甚至一声不响地搬出去了。”
“阿德,据我所知,实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雪葵去找过诗曼,对自己打了一通电话导致你发生车祸的事一直非常自责,所以才会忍痛决定离开你。”
“谁怪过她了?”葛维德恼火了!他从来没怪她,凭什么认定她自己就是造成车祸的始作俑者?
“你恩师的女儿。”佟巨柏突然爆出一句。
葛维德敛下怒意,诧异地看著他。“安仪?!”
“没错,听说她以保住你的平安为由,威胁雪葵离开,雪葵又一直无法原谅自己,才会决定离开你,所以你一醒来,自然就看不到她人了。”
听了这番话,葛维德抚颔沉思。
他知道安仪从小就喜欢他,她的表现方式既任性又霸道、以捉弄他为乐,而看在恩师的面子上,他也从未和她计较;然而被视为情敌的雪葵处境可能不同,要是安仪把骄纵的小姐脾气施于单纯善良的雪葵身上,伤害绝对免不了。
思及此,他恍然大悟!
该死的!他居然没有想到这一层!雪葵不知在背后吃了多少暗亏,受了多少委屈,他都被蒙在鼓里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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