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分析比较之后,令她恍然彻悟了。
先前她还质疑维德哥怎么会喜欢那个村姑,现在她总算明白了。
这样愿意为对方牺牲付出的女孩,也难怪维德哥说为她肝脑涂地也甘愿。
“安仪,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应该知道这个道理。”
罪恶和歉疚瞬间浮起,吕安仪一想到自己逼走袁雪葵,拆散一对相恋的情侣,让维德哥陷入痛苦之中,倏地感到无地自容。
“维德哥……对不起,我不该赶雪葵走、我不该说她没去医院看你……”吕安仪悔悟出其中的道理,不再任性,反而道歉认错并坦诚说出事实真相。“其实、其实你昏迷的三天两夜,都是她照顾你的,还有那道山药排骨汤,也是她为你炖的……”
难怪,他一直觉得那山药排骨汤有著雪葵的味道——温暖而窝心的味道……
“放心,我现在就把她追回来。”
说完,葛维德旋身,一跛一跛地离开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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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亮的阳光下,咿咿歪歪的声音由远而近,一个头戴鸭舌帽的女孩,骑著中古脚踏车,来到一栋墙面爬满藤蔓的老旧公寓前停下。
“糟了,脚踏车的链子又掉了!”她刚送完报纸回来,准备上楼冲个澡再赶去上班,偏偏这台脚踏车的链子老是掉到轮轴外。
袁雪葵停奸脚踏车,拉起链子要固定在轮轴上,浑然未觉有人正坐在公寓的花圃前翻阅报纸,已等候她多时。
“我看你这台脚踏车快挂了!”
“这还可以骑,我会修……”等等,这低醇悦耳的声音好熟悉噢!好像、好像是——
拾首,乍见那久违的俊容,她一惊,脸色顿时僵凝!
一定是表姊出卖了她!袁雪葵倏地慌乱起身,丢下脚踏车,三步并作两步,想溜之大吉。
下一秒,她的手臂被紧紧地钳制住,无法再挪动一步。
“为什么看到我要跑?”葛维德胸口酝酿著怒气。
“我们不要距离太近,保持一点距离,以策安全……”袁雪葵还死命想挣脱他的钳制,推拒著他。
他松开她的手。“我就这么惹你厌吗?”
沙哑低沉的嗓音带著心酸,反令她僵立不动,只能被迫凝望著他。
他变瘦了,憔悴的脸庞,满布青髭的下巴,还有眼中那抹浓浓的怨责,都说明了他这段时间受尽思念的煎熬与折磨。
“不是,我怕你被我牵连……”她刻意别开脸,眼角却轻轻滑下一颗晶莹的泪珠。“你不也说过,如果不合适,我们随时可以选择离开对方的吗?”
“谁说我们不合适?”
“我。”
“哪里不合适?”
“你跟我在一起会变衰。”
“你为什么擅自决定我们的未来,却不听听我的想法?难道我们的爱情就这么经不起一场车祸考验?还是你根本不想和我在一起?”
“我……”他的指控,刮痛了她的心。
这段时间,她以为身心备受命运的煎熬和考验,已经练就一身铜墙铁壁,可以不必依赖他而坚强独立,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听完他说的这番话,她努力筑起的坚强城堡突然塌陷,脆弱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即使她刻意避开他,思念却像一场又一场的雨,绵绵密密,无法躲藏……
以为离开他,他就可以走出她的生命,然而他无时不刻塞满她的脑袋、融入她的生活,她无法摆脱他如影随形的存在,无法忘怀他们共同创造出来的幸福回忆,她的心全系在他身上,涓滴不剩。
更重要的是,“贵人”这个字眼也早已在她心中抹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令她无法忽视,不能断绝的深情。
葛维德定定地望著她。这小女人还傻愣愣地不回话,到底他该说什么,她才会听懂他的意思?
“男人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天经地义,我也心甘情愿,一点都不怪你。”他坚定说道。
咦,都说不怪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但没回话,清澄的眼眸还泛起水雾!
她的泪把他的心给扭成一团,逼得他握住她的手紧紧下放,并吐出一连串埋在心底已久,始终不敢说出口的恶心情话——
“听著,你是我唯一想要牵手过一辈子的人,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我可不准你走!”
凝著他深情款款的眼眸,听著他简单而真诚的表白,她的内心涨满感动,泪水又不听话地涌出,冲掉了心底的那份自责和罪恶。
烙印在她心中那份刻骨铭心的爱恋,很快就被他唤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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