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一点都不怕?」他皱眉。
「怕什么?你一定会拉住我啊!」笑语中满载了对他的无限信任。
他表情凝住,在淡淡的月光中,注视了她好一阵,直到她的笑容散去了,开始不知所措了,他揽近她,将她微乱的长发用手指整梳到肩后,一只手托住她的脸,轻而柔地啄吻她的唇,一次又一次。她屏着气,怕得之不易的吻停止,才这么一想,他真的停了。
她失望地叹气,「这次也像是在亲小狗吗?」
他笑出声,两手捧住她的脸,含住她的唇,温柔地深入,紧紧交缠。长期的抑制松动了,施放在这个不算狂野,但余韵十足的吻里。
他悄悄下了决定,愿意再尝试一次,再给出幸福,为了她。餐点整齐摆上客桌,托盘放到一旁,她在男人面前坐下,拿起筷子,俏皮地喊声:「客人请慢用。」
匡政抬头,笑意满满,两人相对而食。
「我们的店上杂志了。」她忍不住分享喜悦。
「我知道。」他没告诉她,杂志记者是他多年相识的好友,特地为他撰写一篇美食访记介绍,扩大知名度。
「妈说,我们的店上个月盈余又增加一成了,只要一年,我们的成本就回收了。」
「我知道。帐是我管的,妳忘了?」他笑着摇头。
她伸伸舌头,「人家都说,我们的位子不够多,吃饭时间总要等,是不是该把三楼也租下,多增些位子?」
「重质不重量,有人等,东西才显得稀贵,人潮才不会断。」他吃了一口看不出名堂的东西,在嘴里反复品味着,疑问:「这是新菜色?」
「是啊!妈说让我们先尝尝,好的话就试推一些出来。」
她反复地说着「我们」两字,明显地把他视为一体,他尝的菜是酸辣味,舌根却泛出了甜味。「不错,就做吧!挺开胃的!」
她笑得合不拢嘴,「二厨说,我们的小菜快喧宾夺主了,许多人专程吃这些小菜配白饭还外带呢!」
「嗯,我知道。」他胃口极好地吃着。
她噘起了嘴,失去了报喜的乐趣。「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他停下夹菜,思索地答:「唔──我不知道,妳昨晚是几点离开的?」
她顿时讪讪,「大概……十二点半,你累得在沙发上睡着了,我不想吵你,所以就先走了。」
每晚,店不忙后,两个人在他住处会有独处的时间,一边自在地说着话,她一边替他收拾着房子,像在自己家里习惯做的居家工作一样,两个多钟头后,他再送她回家,保持着亲密但不逾越的关系。
「以后不可以这样。不想叫醒我,妳就待着别回家了,半夜路上危险。」他没有笑容,正色说着。
「噢。」她听话地应着,又掩嘴小声解释,「我不能不赶同家,妈会误会的。」
他瞇眼,「妳以为,真要发生什么事,需要一整晚的时间吗?」她在小地方偶有天真的时候。「妳母亲没这么难沟通的。」
「呃──也不是,」她搔搔头,「我只是想让人家觉得,你一直都很尊重我,对我很好,不想有误会──」
匡政十分守礼,守礼到她不主动吻他,他不会随时表示情人间应有的亲昵,总是像待孩子似地揉乱她的头发,顶多就是在脸上啄吻一下,更别说越级爱抚了。她有种模糊的失望,思忖后得到一个结论,大概是自己不够魅惑,引不起他的兴趣,所以他第一次吻她才会觉得和吻小狗差不多。
「妳的意思是,哪天发生了,就是不尊重、对妳不好了?」他戏挑她的语病。
她耸肩,意外地没有难为情。「不会的,没必要,你不会让它发生的。」
他愕然,「何谓必要?」这个说辞挺古怪的。
「唔……比方说,结了婚了,或者,你想有个孩子──」她顿住,发觉自己说过头了,连忙打住,「别误会,我没暗示别的喔!」
她径自笑起来。他却若有所思地拧起眉,眼神渺远,「只怕妳──再过一阵就不会想嫁我了。」
她气恼地放下筷子,「我不是在玩家家酒!」他始终不放心她。
「没这个意思。」他安抚,看她一眼道:「天聆,为什么喜欢在幼儿园工作?」
她坦言:「一来我受不了整天待在热烘烘的厨房,二来我懒啊!」
「嗯?」她做事的劲头一点都不懒。
「懒得在职场上勾心斗角啊!小孩子可爱、没心眼,和他们在一起愉快多了。」不过,自从马晓玲出现后,她几度修正了这项看法。「为什么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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