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爆炸的声响震破了大地的一片宁静,洛子健一双深邃的眸子不含任何情绪地望这眼前的那片火海,彷彿此刻在他眼前展现的,不是人间炼狱,而是一岀看来沒啥新意的电影似的。
他眼睁睁看着满头是血的人在不远处倒下,可却依然无动于衷,只是静静的看着、瞧着,平静的脸上沒有泛起一丝丝的不忍。
突然,啪地一声,一记铁掌搭上了他的肩头,几乎是不曾犹豫的,在那手掌触碰到他的那一刻,他的手立时翻转,擒住了来人的手腕,完全不管身后那个手搭上他的肩头的男人,是个身高一百八十几公分的壯汉,他熟练的將手腕翻转,然后,砰的一声巨响和哀号随之而起。
「老大,你一定得要像个处女一样,这么碰不得吗?」被这么硬生生的摔到地上,江翻云強忍着自己受损的自尊心,忍不住边哀号边抱怨道。
「呵……谁叫你沒事爱乱碰,你明知老大是生人勿近的。」眼见兄长吃瘪,站在旁边的江覆雨忍不住幸災乐禍的说道,显然在他的心中,完全沒有一点点兄弟之间的情义。
「可是……」气死人了!
躺在地上的江翻云怒瞪了江覆雨一眼,然后俐落的自地上翻身而起,他那隐含愤怒的眸光才一落到洛子健的身上,就忍不住连珠炮似地抱怨道:「老大,你明知这个时候除了我们之外,也不会有人近你的身,你干嘛每次都出手那么狠啊?」
淡淡地扫了江翻雲一眼,洛子健也懒得为自己的行为多作解释。
其实那不过是一种下意识的自我防卫动作,在抢林弹雨中穿梭久了,自然而然习惯这样不与人亲近的自我保护。
也不知怎地,锁着江翻雲那极度不平衡的眼神,突然一股疲惫感打从心底冒了出来。
他的眼光淡扫依然熊熊的火光,再扫过翻雲、覆雨两兄弟,然后又锁上了那个以眼神直勾勾地望着他的程音。
當洛子健在程音的眸光中,再次瞧见那清晰得几乎让人无法忽略的倾慕时,他的心中顿时作下了一个決定。
那是一个他打自踏入佣兵界,继而成为业界的第一把高手到现在,从来不曾有过的念头。
他想……也该是时候了吧!
古人不是说得好吗?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呵……青山绿水缭绕,透过车窗望着外头那令人心旷神怡的藍天绿树,忍不住一个冲动窜上了心头,洛子健也顾不得自个儿的车速正处于飞驰的狀态,腳底煞车一踩。
吱地一声,刺耳的轮胎磨地声,在山谷间窜起。
洛子健完全不顾什么交通安全,大剌剌且任性的將车子就这么停在宽阔马路的正中央,车门一开,他颀长健壯的身子,便从车子里头窜了出来。
像是迫不及待似的,连车门也来不及关,就快步的走到了崖边,微眯的眸子笔直的凝着眼前的美景。
深深地吸了口气,洛子健双手环胸,瞧着崖底下那一朵朵洶湧地在黑色巨石上激起的白色浪花,着迷似的眯起了眼。
虽然他也算是半个台湾人,可他之所以会选择这个蕞尔小岛,完全是因为它夠小,小得几乎在世界地图上找不到任何的踪迹。
既然它夠小,那么他的那些烦人卻又精明的手下,应该一时半刻也想不到他会藏身在这个小地方,他自然便能好好的度个小假,完全不用去理会那些恼人的凡尘俗事。
但他沒想到的是,当他一踏上了台湾这块土地,便深深的被眼前这些堪称鬼斧神工的景致给迷住了。
一辆车、一个人,他在台湾这块土地上走走停停,用一种几近寻觅的方式,膜拜着这块纯朴的土地。
看着眼前的白浪滔滔,洛子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任那带着咸味的气息,笔直窜进他的鼻端,正当他准备回身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了砰地一声巨响。
不到一秒的时间,洛子健原本放松的身躯倏地变得紧绷,他猛地回身,右手已经下意识的往腰际摸去。
当那黑亮亮的抢身被他握在手心,洛子健那宛若豹眼般犀利的眼神,也开始快速的搜寻着敌人的所在。
但,不瞧还好,一瞧,洛子健简直是傻了眼。
一辆大车就停在路中央,若要说是別的轿车因为煞车不及所以撞了上去,他也就认了,可是……一辆脚踏车的车速能有多快?竟然还能硬生生地撞上他的车,这个骑车的女人难不成是个白痴?
这样沒好气的想法刚自他的脑海中穿过,他那向来灵敏的耳际便窜进了一个女人的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