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才一松开,「完了」的念头便立时窜进了她的脑海之中,然后,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际,湍急的水流已经將她沖离了岸边。
再次陷入载浮载沉的狀态之中,向来不谙半丝水性的新愿,努力地自河水中抬起头來呼吸甜美的空气。
「救命……救命……」可是,初时体力还堪负荷之际,她还能勉強地吸到空气,可是渐渐地体力流失了,花新愿肺中的空气也跟着愈来愈稀薄……愈来愈稀薄……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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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任性事,他从来不回做第二次,因为那回让事情变得沒趣。
可偏偏他就是做了,而且做的时间才离方才的冲动不久。
洛子健再次旁若无人的將车給大刺刺地停在了马路中央,原因很简单,依然是眼前那相当令人震撼的美景。
可是,他的腿才刚跨出门外,耳变就传来细细的低鸣。那就像是濒死之人所发出的最后哀鸣,低低浅浅的,几不可闻。
照理说,他不该听到那声低鸣的,因为花东这块几乎接近原始的土地上,有着太多大自然的声音,回绕在人们的耳边,流水声、虫鸣声、鸟叫声……
可偏偏那声音就是穿透了所有大自然的声响,窜进了他的耳膜之中。
或許是因为他这一生中,听过了太多这样的哀鸣,所以特別觉得熟悉吧!
洛子健薄抿的唇畔牽扯出一抹带着嘲讽的笑容,甚至沒有打算往那声音发出的方向查探的欲望,原本想要欣赏美景的步履一顿,脚跟俐落地一旋,他就要走人。
人们不总是喚他是恶魔之子吗?身为一个佣兵集团之首,本来就不能容忍着「良心」这种无聊的东西在他的胸膛裡跃动的。
可……
「救……」哀鸣又这么硬生生的飘进了他的耳中,不期然的,方才那个魯莽得近乎愚蠢的女人的面容,闪进了他的脑海中。
是什么原因让她那种看起来怯懦得像执耗子似的女人,可以鼓起勇气去救人呢?救人的滋味有杀人甜美吗?
洛子健好奇了……
就某种程度上来说,这辈子他算是「杀人无数」,可偏偏就沒救过人。
试试看好像也不赖吧!
当这样的念头窜起,洛子健沒给自己多加犹豫的时间,因为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懂得「犹豫」二字怎么写的男人。
他跨出了步伐,往那声音出现的方向走去,居高临下的,他在潺潺的河流岸上,见着了那发出呼救声的主人。
活像是个破布娃娃似的,那个女人无力的躺在河岸上,紧抿的唇畔不再发出任何求救的声音。
看多了死亡,从那几不可见的胸前起伏中,洛子健知道只要他再不施以援手,这个女人就真的要去见阎王了。
俐落的身子几个跃动,洛子健已然昂然的站立在那个频临死亡的女人面前,才定睛一瞧,洛子健便忍不住惊诧的挑起了眉头。
她不就是那个愚蠢的以为他要自杀的女人吗?
看看这会儿究竟是谁活腻了!
洛子健那彷若刀雕斧凿的唇,逸出了一声轻浅的嗤笑。
他弯身,支手挑勾起她细致的颈项,然后双手交叠地置于她的胸口,等一切就绪之后,他俯身,准确无误的找着了新愿那苍白而无血色的唇。
他以破天荒的耐心,一次又一次地按压着她的胸膛,然后轻缓地渡气至她的身躯里。
在这种机械化的动作中,洛子健的脑海中倏地窜上了一丝丝邪恶的念头——原来救人滋味,还挺甜的呢!「天啊!」向来疼新愿疼得紧,院长一听到新愿出了意外,连忙将双眼上上下下地往新愿的身上兜了一圈,直到确定真无大碍,这才稍稍放下了心,也完全地相信了她的话。
但向来精明的东菱,可没有忽略新愿方才眸光扫过的方向,她立时质疑地说道:「真的是意外吗?还是……」
在院里,谁都知道新愿是出了名的善良天使,不管吃了多大的亏,她都不会放在心上,也不会计较,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东菱才总是对她放心不下。
其实她的质疑不是没有道理的,别的地方她不敢说,可这片山林等于是新愿从小跑到大的,一草一木,没有她不熟悉的,要说她会失足,她是打死不会相信的。
更何况,就凭方才新愿的眼还朝方建伦那个死小子的方向小心翼翼地瞟去,她更敢肯定她的失足落水,和建伦那个顽劣的小子一定有这绝对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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