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青一直考虑着要不要告诉若海尘手术失败的事,那接下来呢?回国?还是继续治疗?直到完全康复为止。但如果回国了,如何向若海尘的母亲交代?
不愿服输的谌青只得继续走下去。
“等你休息恢复够了以后,我们马上起程去加拿大,进行第二阶段的治疗。”谌青不得不编这样的谎言,不知怎么了,在若海尘面前他就是输不起。
若海尘不疑有他,只是静静地等待他的安排,其实手伤到底能不能痊愈她心里清楚,但也许心中和谌青一样存着希望,但越是如此就越是害怕,所以她不想询问过程、也不想知道结果,待一切结束后她再决定是喜是悲。
若海尘从头到尾都是这么温,反而让谌青很不舒服。
“难道你不好奇手术是否成功吗?“
“那不重要。”若海尘口是心非。
“你为什么总将自己看得比一粒尘土还不如。”谌青不喜欢若海尘对自己抱持着这么漠视轻忽的态度。
“在你眼中,我的确是。”难道他忘了自己曾做过的种种吗?她若海尘是不会忘记的。
谌青不否认他的确是伤过她,只是不知道他竟然伤她这么深,这么深。
他不想弥补,只想全心全意地专注在医治她的手上。
“早点休息吧!”谌青也首次不再坚持争辩,他一点也没发现在他内心深处有一处柔软的地方为若海尘所有,并且慢慢扩大。加拿大正值寒冷的冬季,若海尘坐在火炉前取暖,谌青则在书房联络他在加拿大的朋友。
“韦德,明天的检查准备好了吗?”
“Noproblem,myfriend。problem,my。”
“谢谢你,我明天九点就到。
“Seeyoutomorrow。”
若海尘来到熟悉的检查室,苍白冰冷的墙是多么拒人于千里之外,铁包皮的医疗设备竟操纵着人的生命,而她是不是也得在此一搏。
若海尘静静地做完每一项检查,事实上在与德国慕尼黑所做的检查是大同小异,但若海尘十分配合医生的种种要求。
三天后报告出炉,谌青仍旧没有让若海尘参与。
“韦德,情况如何?”谌青已较第一次释怀,对於报告的结果他不再要求百分百成功的机率。
尽管已经猜到结果,谌青还是希望听到韦德亲口告诉他。
“一样吗?”这是谌青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恐怕是。”韦德还是得据实以报。
谌青愁容满面陷入沉思,难得若海尘的手真的不能治,如果真是如此,当初为什么要让她成为天才儿童在小提琴的造诣上如此大放异采呢,而且偏偏让十岁的他瞧见她做人的才华。
若海尘在餐桌上虽然不曾与谌青交谈,但她看得出来这是谌青难得一见的奇景,眉头深锁的他不复以往的英气勃勃,似没有任何事可以困扰他,如今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若海尘食之无味地咀嚼着生菜沙拉,灵动的双眸不时地瞟向正前方的“愁”人。
该问问他吗?也许他是为了她而烦恼。
“……”若海尘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却在与他目光交接的那一刻马上放弃,他们之间不该有这么温柔体贴的对话。
乍遇若海尘看似羞赧的翦水双眸,谌青竟逃也似的避开,这一次仍旧是相同的结果,若海尘会如何看他、如何想他,像个办事不力的小喽罗,三番两次搞砸。
谌青走近酒橱,马丁尼不能满足他的需求,谌青索性将威士忌整瓶拿出来,酒杯对他来说亦是多余。
琥珀色的酒液从谌青嘴角溢出,他似乎想以宿醉来逃避一切,愿酒醒之后一切仍是他心目中完美的世界。
“一星期后进行手术。”谌青决定放手一搏,他想要回到十岁时的完美世界,世上存有两位天才少年,是那么光彩夺目,他不要现在的若海尘,他要彗星回来,他也不要现在这个一无是处、只会窝囊喝着闷酒的谌青,他要那个拥有完美才华的完美谌青。
即使已半醉半醒仍不志颐指气使,若海尘差点就落入自己心软的陷阱,头一昂,不再有温柔的羁绊。
但谌青却被这小小的举动所激怒,将酒瓶重摔向地面,碎片、酒液四散于地。
“都是你、都是你。”谌青像莽夫似的咆哮。
若海尘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声震住。
谌青颠颠倒倒地来到若海尘身旁,硕大的手掌紧紧握住若海尘略显削瘦的肩膀,剧烈的摇晃吓得她小脸苍白、魂飞魄散。
若海尘自卫地往后退,直到她背倚着墙,若海尘整个人被谌青的双臂环住,像坚固的牢笼,哪儿也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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