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也许该去问我爸妈。”言叙亚不想再提到这个问题,毕竟那一天,她看见他背上的伤痕之后立即昏厥,这是—个警讯,在在显示她的记忆极有可能因为他而恢复,那是他不乐见的。
“你爸妈不是……对了,那天,你怎么会跟大姊说,你爸要找我?”于若能问道。
惊愕只出现在转瞬间。“你听错了。”他不动声色地将愕然藏进心里。
她到底听进了多少?
“才没有,我听得很清楚,而且,我跟你说,我今天跟季军烈到卖场买东西时,我看见了一个跟你好像的人,不过他年纪比你大多了。”
话在出口的当头,言叙亚脸色愀变,双手紧握她的肩头。“在哪里看见的?”
“在卖场附近啊。”她怔愣地瞅著他。
发生什么事了?打从认识他到现在,她还是头一回看见他将情绪表露在外。
那个伯伯有什么问题吗?
疑问,似乎愈来愈多了。气氛愈来愈诡谲了。
大姊待客用的专业笑容已经消失了数天,就算店里高朋满座,也没见她开心;至于二姊,还是跟以往一样沉默寡言,但是近来愈来愈静,有的时候甚至是若有所思地发著呆,蛋糕一连烤坏了数个。
唯有言叙亚算是最为正常的异类,依旧是动作俐落地上菜,只是他的房门没来由地多了几个锁,让她再也无法夜袭,她好痛心。
到底是怎么搞的?她是触动了什么地雷吗?
谁也不告诉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大伙都静静的,像是在等待什么,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闷得她快要发霉。
更荒唐的是,她觉得自己被排挤了。
呜呜,他们三个成了小团体,有空时便聚在一起咬耳朵,只要她一接近,他们立即做鸟兽散,分明就是蓄意瞒著她什么,故意孤立她,完全不把她当成他们的一份子。
天啊,她是按到什么开关了?为什么大家要这样对待她啊?
她不过是看见一个酷似言叙亚的伯伯罢了,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况且,她走没两步,一回头,人就不见了,说不定只是瞧见个鬼魂而已,有什么好排挤她的?
如果他们也想看,大不了她带他们一起去嘛。
她要是想不起地方,还可以找季军烈带路啊,何必这样就孤立她?甚至还软禁她,不准她踏出家门半步。
呜呜,她好歹命啊。
“你在吵什么啊?”
头上挨了一记,痛得于若能滑进吧台里,抱头哀哀叫著。
“大姊,好痛。”干么这么暴力,嫌她吵,用说的就好了嘛,干么动手动脚?
况且,她不过是在心里呐喊而已,大姊到底是怎么听到她的哀嚎声的?
“大姊不痛,但你要是再鬼叫下去,我会让你更痛。”于用和靠在吧台边,恶狠狠地瞪著她。
她无奈地扁起嘴,像是可怜的仙度拉。
做作地抽抽噎噎,爬起身后,又无力地趴在吧台上,看著外头的灿灿骄阳。
明明是阳光普照啊,为什么她的心里却是下著阴霾冷雨?
呜呜,她好可怜,被孤立、被排挤、被遗弃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从刚才就看你在玩脸部喜怒哀乐。”
慵懒的柔软女音出现,于若能立即抬眼,剔亮的眸子瞬间盈满热泪。
“心曦。”她感动到不行。
“乖。”颜志曦摸了摸她的头。“我这下就回来了吗?有这么想我吗?”
“志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于若能抓著她,将她拉进吧台里。
“昨天。”颜志曦任由她搂得死紧,当她是个超没安全感的三岁小孩。“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就没打电话告诉你。”
“呜呜,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要是再迟一点的话,也许再也看不到我了。”她唱作俱佳,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告知她连日来的可怜日子。“志曦,你说,我有没有好可怜?”
“你好无聊。”颜志曦听了老半天,不客气地给赏她一记额击。
“痛痛痛,你怎么可以说我好无聊?我是好可怜。”呜呜,都不知道被排挤的滋味有多难受。
“根本就没什么事,你干么一直发挥你旺盛过头的想像力?”颜志曦叹口气。
“哪是啊?”于若能像个三岁小孩跺脚。“真的很怪,我不骗你,他们真的是有事瞒著我,但只要我一问,他们一概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颜志曦微挑起眉,想了下,倒也想不通。
“志曦,你真的没听过言叙亚这个名字?”她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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