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经有过相同的‘品味’。”纪采纭打开皮包,拿出一根烟点燃,“和党辰飞见过面了吧?”
“他是老板,不见面实在说不过去。”
面对气焰高涨的纪采纭,田芯这次不再像四年前一样的任人宰割侮辱。她没做什么肮脏的事,更可以抬头挺胸地迎视着纪采纭咄咄逼人的目光。
“他专程带你回来的?”纪采纭在烟雾中眯起了眼睛。
“没什么专程不专程,我只是接了他公司的一个案子。”
纪采纭恶毒地笑着。“和一个男人还有什么案子可以接?搞来搞去,还不就是那档事?”
田芯和黄明洲都被她不经修饰的话吓到了。田芯气得差点冲过去抓她的脸,但她忍下了,只是冷冷地哼道:“我不像你,什么都没有,只有那项才能。”
纪采纭的脸上顿时一阵惨白,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昂头放声大笑,但刻意笑得肩膀抖动。
“真是不简单,要不是我的记忆力好,我还真的无法把你和以前的那个哭成小花脸的女孩联想在一起。不过,你怎么老是喜欢硬闯进人家的家里来?想要抢钱,还是抢人呀?还是——钱和人都想要?”
被指控为淘金女郎,田芯的双颊爬上了红晕,开始全力反击。
“你搞错了吧?四年前抢人的是你,不是我。”
“所以你现在要抢回去吗?”纪采纭将烟蒂丢在地上,用鞋底用力地踩熄它,然后抬头恶狠狠地对田芯说:“告诉你,党辰飞是我的。你想抢?没这么容易,也不秤秤自己有几两重!”
“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以为自己的东西都是好的,我的品味可提高了不少。”
“品味提高?我看,应该是饥不择食吧!我用膝盖想也知道一个穷画家要的是什么。”
一旁的黄明洲忍不住出口为黄明洲辩护。“田小姐可不穷,她是当今日本最红的——”
纪采纭打断了他的话。“漫画家就是漫画家,整天不切实际的画些风花雪月。以前你就满脑袋的浆糊,也不张大眼睛看清楚自己的斤两,整天死命地缠着党辰飞,一心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
“你少含血喷人!我才不像你那么……那么……”田芯气得挤不出一句狠毒的话。
“下贱?”纪采纭悻悻然地道:“等你光着身体躺在党辰飞身下的时候,你再想想谁比较下贱。你给我离他远一点,他现在可是有妇之夫,别让我逮着你们两个有什么暧昧,不然就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说完,她转身朝车子走去,浓郁的香水味直扑进田芯的鼻子。
田芯气恼地在她背后吼着:“纪采纭,有办法你就捉住他的心,不要像守着钱一样地看住他,他不是你的财产!”
纪采纭头也不回地撂话,“他不是吗?结婚证书可不是这样说的。我看,你还是早点滚回日本吧!不要在这里看着别人的东西流口水。”
随即,轿车便扬长而去,留下受到屈辱的田芯,与一头雾水的黄明洲。
近午夜,门铃响了,田芯从温暖的被窝里翻身起来。她坐在床边,揉着发酸的眼睛。
从党辰飞的家回来之后,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关进了一片黑暗里,眼泪开始有一阵、没一阵地掉下。
四年前的景象全一幕幕地回到她的脑海中。党辰飞与纪采纭光裸相叠的身子,以及他在纪采纭身上进出的景象,仿佛发生在眼前一般,她的耳边还可以听到他低吼的声音与她高昂激烈的叫喊。
纪采纭得到了一切——他的身体,还有党太太的位置。
而党辰飞得到什么呢?难道当初他真的是为了纪采纭的身体,才投入她的怀抱吗?难道自己真的不如她吗?
田芯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客厅。
父母退休之后,已经搬到乡下养老,因此回台湾之后,蓝桀凯临时帮她打了这个栖身之处。
她瞄了一眼墙上的钟,这么晚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蓝桀凯。他最近正准备开一个画展,每天虽然都忙到三更半夜,却还是喜欢绕到她这里坐一下、喝杯茶再离开。
她一把拉开里层的木门,隔着铁门对着门外的人埋怨。
“又忙到这么晚?每天这样,你不累吗?”
门外的人没有出声。
铁门一拉开,见到党辰飞站在外面,田芯当下愣住了。
党辰飞听见了田芯所说的每一个字,他苦涩地说:“很抱歉,我不是你在等的人。”
田芯拢了拢睡袍的领口,庆幸自己多套了一件长睡袍。看见党辰飞,今天下午受辱的感受又加深了,因此,她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凝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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