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强迫的手段,他毫不怀疑自己将成为淡水河上的一具浮尸。
“嗯,你的纱布?”陈亦飞放下快喝完的啤酒。
唐海青低头一看,叫了一声:“今天早上秘书不小心把咖啡洒倒,幸好有这层纱布挡著才没被烫到。”
“医生不是有说过要是弄湿了要马上换掉,免得伤口发炎吗?”陈亦飞眉头微微皱起。
“一时间忘记了。”唐海青耸耸肩,似乎不甚在意。
陈亦飞见状,眉头拧得更深。“那能不能把它换下来,看了就碍眼。”
“本来答应帮忙的人临时反悔,我一个人恐怕不行。反正只是被泼到一点点,不碍事。”说完,他还有意无意地瞅了他一眼。
被那种眼神一看,陈亦飞起初还颇能理直气壮的瞪回去,慢慢的,看他仿佛没什么事的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终于受不了地骂了一句。
“行了、行了,给本少爷过来乖乖坐好,医药箱在哪里?”
“上面数来第二个抽屉,白色的盒子。”
啧了一声,陈亦飞拾著箱子走过来,边把旁边的单人沙发拖过来。“我先声明,第一我没帮人做过这种事,算起来你是第一个,所以你要感激我;第二我是个男人,下手难免不知轻重,所以等会儿如果会痛的话就不要怪我。”
“没关系。”唐海青淡淡地笑道。
陈亦飞剪开纱布之后,缝合整齐的伤口便出现在他眼前,扬起眉看了一下,忍不住开玩笑说:“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有只蜈蚣在你手上爬呢。”
“等拆线之后过几个月,疤痕就会慢慢淡去。”
“你会在意那个?”陈亦飞边问,边拿起箱子里的优碘消毒伤口,接著再替他涂上医生给的抗生素药膏,动作虽然稍嫌粗鲁了些,可力道却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而是一直小心控制著。
唐海音清楚地感受到那只修长大手的小心翼翼,满腔的柔情爱意顿时涨满了胸口。“还好,会不会留下痕迹不在我担心的范围里。”
“不是有句话说……什么男人身上的疤痕就是狗屁荣耀,所以有愈多的伤痕就会有愈多的女人死去活来的爱他。”
“你从哪里听来的?”唐海青失笑地问,深邃的黑眸望著陈亦飞那可以把女孩子比下去的浓密睫毛,忍不住想知道吻起来的感觉会是如何。
“电视上不是都这么演的吗?”把纱布摊开,像里什么似的把伤口层层包起来,陈亦飞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之前在马路上跟我说什么?”
“嗯?”唐海青想了想,才慢条斯理地说:“我说……我想吻你。”
正拿剪刀要剪纱布的右手就这么抖了一下,陈亦飞默不作声地剪断纱布,最后贴上固定胶布便大功告成。
把医药箱收拾一下放回原处,拿过搁在桌上的啤酒将它一口喝完,冷静地抬起头来。“你是认真的?”
“再认真不过。”唐海青正经八百地回答。
“我看起来很像女人吗?还是感觉很娘?”语气虽然是波澜不兴的,可陈亦飞的表情仿佛是只要他一点头,就会马上冲过辨掐住他脖子的罗刹样。
“你的模样十分帅气英俊,没有人会怀疑你的性别。”
好极了,算他眼睛雪亮,知道他陈少爷是个玉树临风的帅哥——咦?现在可不是自恋的好时机,问题还没解决。
“那好,台湾总人口大约有两千两百万,其中女性约一千万,上至八十岁、下至一岁的女性任君选择,就算一天换一个也换不完,永远也不会厌烦,多好。”
“但是她们都不是你。”简单扼要的一句话。
恶……我的妈呀……这种俗烂的芭乐话亏他说得出口。
陈亦飞故作镇定地拨弄自己的头发。“我知道自己很迷人,不过……”
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唐海青勾起唇,截断他的话。“千万别跟我说你观念保守、心胸狭隘、思想迂腐老旧不能接受之类的推卸之词,或是看不起这种感情的话来。”他的笑容诚恳,宛如一个正对著学生谆谆教诲的好老师。
“喂,别乱下定论好吗?你说的那些我一个也没有。”
“那么,意思就是你可以接受我的感情?”唐海青欺身上前。
“嘿,别一下子就跳这么快,我也没这么说……”嗯,怎么感觉有股庞大的热气扑上来,仿佛要吞掉他的样子?
“你可以试试看,跟一个男人恋爱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样的滋味,也许更美好、也许更动人、也许更疯狂、也许可以让你沉迷于其中……”唐海青呢喃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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