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一声,硕言一手搭在启承肩上,反过来安慰他。
“别这么说,老爹,你不欠我们什么。事实上要放掉‘山林小馆’,最痛的人是你。我和语绘都长大了,阿桃姐、阿义他们也不是小孩,所以你不用为我们的去留操心、挂意。”
压抑住失望的情绪,硕言朗笑说:“你只要专心地好好养好身子,快点恢复健康,就是我们最好的遣散费了。加油,老板!”
再多言词都表达不了内心的感激,老泪纵横的启承,默默地握住了硕言的手,拍了拍。
噗——噗噗噗!手握油门催到底。在回程路上,硕言骑着小绵丰狂飙。机车装的是一箱子油,硕言则装了一肚子气,现在只缺谁来点上一根火柴,他就可以气、炸、飞、天了!
X!早知道就别夸下海口,这下子没脸见人了。
不必花什么脑力,他照样能熟练地穿梭在大批上班的车阵中。仗着天生灵活的运动神经,他轻易地在狭窄的路中央找寻到出口。可惜他就是少了点灵活的脑筋,穿越不了此刻“山林小馆被卖”的困境,想出一个能使老爹不为难,又能叫程澧央满意、答应不卖餐厅的好法子。
那个死硬派的奶油小生,一定很得意吧?他早就算好,他们会去找老爹这个大救星,连老爹会给他们什么答案,他也早知道了,所以他才会那么老神在在、那么地有、恃、无、恐!
可恶!
噗噗——噗咻!不堪过度摧残,小绵羊娇巧的引擎,壮烈地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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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背到家、背到极致、背到史上最高点!
嘟嘟囔囔地,硕言一路推着半路抛锚的爱车,回到店门口。照往例,将车停放在巷子里,他掏出钥匙想打开后门。但,钥匙一插进去,他便知道门已经被打开了。奇怪,通常都是他第一个到店里准备食材的,是谁抢在他之前呢?小偷吗?
哈,算那没长眼睛的家伙倒霉,老于今天心情特糟,感谢你特地送上门作我的出气沙包!
无声无息地,硕言溜进门内,瞧见搁在门后的扫把,顺手抄起。很好,看到了,在高速瓦斯炉前鬼鬼祟祟的身影!哼,区区一个小偷,竟穿着高价衬衫和牛仔裤,以为这样就能瞒天过海,骗过众人的眼睛吗?
眯起眼,硕言悄悄地举高扫把,“喝呀”地怒吼道:“你这该死的小偷!”
“呜哇!”
凑巧转过身来的男子,在千钧一发之际蹲下,闪躲掉头被打爆的危机。俊脸惊魂未定,单手抚着胸口,澧央抖了下肩膀说:“你、你想杀人啊?!看清楚点,谁是小偷!”
咋,原来是他!硕言悻幸然地回道:“以为你是小偷,我才手下留情地拿扫把。早知道是你,我刚刚就拿菜刀了!”
人好端端地站在餐厅的厨房中,却莫名其妙遭受扫把攻击,吓出一身冷汗也就罢了,结果罪魁祸首不仅毫无反省之姿,还出言不逊?澧央单挑一眉,反唇相稽。
“某些心理学家认为,喜欢舞刀弄枪的人,多半都是对自己的男性雄风——小弟弟缺乏自信,所以需要靠藉外在的‘刀’、‘枪’来塑造自信。端出刀子唬人,以为会让人害怕,其实你是在自曝其‘短’。”
“我短不短,你要不要拿尺来量啊?小心我的巨龙把你吓死!”噼哩,额头边浮出纠结青筋。
“短得像句号的龙吗?呵,那我真会被吓死!”啪啦,唇角抽搐着愤怒电流。
和他聊下去,不是自己爆血管,就是失控掐死他!硕言哼地说:“厨房除了工作人员以外,不欢迎闲杂人等!”
扬了扬手中的数位相机,澧央冷淡地说:“我正在整理厨房设备的资料,以供买家们参考。为了不妨碍你们的工作,我才刻意一大早进来。只是没想到我还不够早,碰到了不想碰见的家伙。”
说得好象他是出来搅局的!“我一向都是这个时间进厨房,这点大家都知道!”
“我没说你不是。”一顿,蹙蹙眉。“林硕言,我晓得我们相互看不顺眼,但是两个文明人之间,有必要如此针锋相对吗?能不能请你试着在这十几分钟内,保持点应有的风度?反之亦然,我也保证会试着不去干扰到你。”
不顺眼?真是形容得太贴切了!
上从他服服贴贴的发,下至身着白衬衫、牛仔裤的雅痞菁英模样,举手投足在在刺激、挑起他人的竞争心。
不干扰到?谈何容易。
一个堂堂七尺大男人又不是小猫,小狗,那么大一丛,杵在那儿,既碍眼又碍事,不想被注意到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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