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还在担心,我会拿这件事当把柄要胁你吗?”
心思被说中了,澧央舔舔干涩的唇,喑哑地说:“我们又不是什么哥儿们,更没什么交情,甚至巴不得对方立刻消失在自己面前……一下子你就要我相信,你这么做没有其它目的?不可能!”
神秘地一笑。“不晓得好奇算不算是目的?但考虑到我们之前看彼此不顺眼的恶劣关系,你会这么想也不奇怪。”爽快地移开手。“好吧,为了彻底解除你的疑虑,我也舍命陪君子。”
澧央愕然张大眼,望着硕言宽衣解带的动作。“你说什……?”
“一个人做很丢脸,两个人声势就壮大了吧?”
不知禁忌为何物的男人,毫不吝于分享自己的阳刚本钱,解开衬衫、剥掉长裤,浑然天成、匀称健美的体魄,呈现在澧央眼前。
早在他当兵的那两年,洗澡间里什么“环肥燕瘦”没看过,而且看得都不想再看了。尤其身在海军陆战队里,大伙儿每天都是一条小泳裤袒诚相见,男人的裸体在澧央眼中,比沙滩上的沙子还不值钱。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也。
现在除了他们没有别人。孤男寡男独处一室。一个枪上了膛,一个整装蓄势待发。怎么想,都“不对”吧?
“这样你就不需要觉得不好意思,可以光明正大地自X了。”
饱受惊吓的眼角余光,扫过了硕言腿间正待苏醒的“巨龙”,澧央按着太阳穴呻吟。
本以为事情不会更糟糕了,但显然事情一遇上不按牌理出牌的林硕言,他就是有办法让自己跌破眼镜。
这次如此,上次愚蠢地陪他搭了二、三十趟电梯也是如此。一向是“泰山崩于前也不改其色”的澧央,渐渐被他逼得像是川剧中专门“变脸”的丑角了。
“你还在等什么?快点开始呀!”男人浑然不知自己踩到了几颗地雷。
每个人都是有其忍耐极限的,而澧央的……
我……已经……忍无可忍了!
“你哪根脑筋有问题呀!”人生头一次如此激动、失控。
“我?”
“对,就是你!”他知道自己现在像个歇斯底里的女人般嘶吼着,可是断了线的理智,已经拉不住失速的脾气马车。
“我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了。很好笑吧?只吃口咖哩酱就会X起的男人。很罕见的变态吧?所以你想……这可怜的家伙是不是压抑太久,憋出毛病来了?不如让我来教他如何发泄吧?再不然,就是你想看一个有奇怪性癖的家伙,在射X的时候,和普通人是不是一样?老子用不着你这些莫名其妙的同情和怜悯!什么舍命陪君子?谁要求你这么做了?只要给我一盆冷水,一切就解决了,你这白痴!”
“喂,你冷静一点啊!”揪住他的双臂,男人摇晃着他。
“你别再管我了!让我一个人,行不行?我不想看到你!你滚!叫你滚出我的视线,听到没?”澧央盲目地挥出拳头,一心想挣开这禁锢住自己的束缚。
硕言弹弹舌,晓得他已经听不进任何理性的话语了。最快的办法是转身走开,照他所要求地让他一个人静一静。程澧央是个成年人了,即使一时失控,很快也会冷静下来才对。
松开了握在他双臂上的手,对着撇开脸不肯理睬自己的澧央,硕言轻轻说了声:“我没有要嘲笑你的意思,让你这么不高兴,真抱歉。”
然后捡拾起地上的裤子,走出厨房外。几分钟后,硕言听到砰地一声,后门发出被人大力甩上的声响。追过去一瞧,程澧央的人影已经不见了。他走得如此匆忙,连自己的数位相机遗忘在流理台上都没发现。
一种事后才会涌现的罪恶感,慢慢地爬上硕言的心头。他,只因为好玩、好奇,却在不知不觉中对程澧央做了很残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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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窗前的男子凝视着斜阳,照着余晖的清俊脸蛋,依然是那样的冷漠,仿佛一副精致面具覆盖住了他内心真正的喜怒哀乐。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历经一夜翻来覆去的折腾,澧央才从昨天完全不像自己所作所为的严重失态中,平复下心情(不过只要他一回想起自己狼狈离开“山林小馆”时的模样,还是会止不住愤怒的颤抖)。
唯一能使他尽快摆脱这场恶梦的法子,就是早点为“山林小馆”找到买主,将父亲转到台北的医院好就近照顾,然后这辈子就可以再也不必和林某人打照面了。
“林先生做完检查了,家属可以推他回病房了。”护士在他身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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